廖碧君恭声称是，听得这亦是两位先生的意思，自然生取之心。

怡君诚实地：“只要好生谋划，怎样的人都能派上用场。可他不同，我不晓得你们之间的事。是以，怕你来日后悔，恨我今日不打消你这心思。”

紫云、夏荷听了，晓得妹两个要说己话，悄然行礼，退到门外守着。

母亲的痛苦一览无余，所以他不懂前世母亲为何那样决然地帮衬父亲，不曾谴责鄙弃？是不是父亲先一步告知，并编排了一个可以获得宽恕、谅解的理由？

如先前说过的，程询布置给怡君的功课是画，并拿给她一本附有详尽批注的小册，“名家说过的一些心得，有人记录在册，你看完再尝试。今日若是来不及，便改日再动笔。”

“你的墨不错，驻足不前未免可惜。”程询递给廖碧君一册画谱，“用心看看，尽量隔几日就尝试一幅画。这也是姜先生和叶先生对你的期许。”

应该是。

“嗯？”怡君不知是何用意，“怎么说？”

“是有些事让他们办。”只要问起，怡君就不会隐瞒。一面用茶，她一面把下午在墨香斋的见闻和盘托，末了：“心里觉着不踏实，怕廖芝兰迁怒我们，就防患于未然。”

“说什么呢？”廖碧君半是落寞半是欣地笑了，“我来之前，已经思虑很久。不单是给你添一颗棋，更是想你帮我试探他。”她语声低下去，“他仍是只要前景不顾我的话，也就罢了，只当从未相识。横竖……也没到非谁不可的地步……话都没挑明呢。”

“应该可以。”怡君笑着应声，“我试试。”

他心里有些烦躁。昨夜，送母亲回到正房，说了自己已经能够钳制北廖家。母亲放下心来，随后却失声痛哭，很久。她说他怎么能这孽，又说你不该有这样的父亲，真不应该。

儿女情长、终大事，不是有了约定就能成真。有些人能因为直觉选择义无返顾，伤痕累累也不后悔，而，若有了盟约又被辜负的话……怡君几乎难以想象后果。

不是安排给他们差事了？”

“……”怡君仔细品了品的话，弱弱地应一声，“哦。”她想，日后只要有机会，就要让注意周围就存在的薄情人。

否则，没有理由可解释。

这更让他窝火。

“那就不能更改了啊，不是不是误会，我都要等着他当面给说法。不会试探他的。”说起这些，廖碧君有些不自在，转看着妹妹清逸的字，“终大事，若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怎么样放、不堪的人才会视为儿戏？自己与别人的一生，是能轻易许诺的？”

廖碧君则拾回了先前的话题：“倒是给我个准话啊，可不可以帮我？”

廖碧君却追问：“你只说，能不能用上那个人？”

怡

上午，程府学堂。

廖碧君没问怡君着手哪些准备，而是托腮沉思，好一会儿，轻声：“那你想想看，对付廖芝兰的时候，能不能用上商陆？”

怡君凝视着，“前的事，假如你们已经挑明了呢？”

一定是。

怡君称是，笑盈盈回到座位。

今日学堂不似前两日那样闹，只有程安等三名小厮时不时来传话、回事。程询摆了一局棋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