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大太太平日总把“女无才便是德”挂在嘴边，打心底不赞成她们读诗书、学问。是不难见到的那重男轻女的妇人心思。

先前在叶先生面前，说要请爹娘同意，也只是随一说，压儿没想去问母亲的意思。

廖芝兰见他神有异，不消片刻就明白过来，不由蹙眉，“你少打我的主意。程家大公，我是死活看不上的，想想就能烦死。”

廖碧君忙保证：“爹爹放心，我们一定会谨言慎行。”

“……”廖芝兰惊怒加。

廖大老爷被她们的情绪染，笑了笑，告诫：“去归去，你们可不能惹事。”

“可是，那样一来……必是两败俱伤。”廖文咏沮丧地，“益，若非长年累月的，当下要来有何用？”说到这儿，他心一动，定定地看住廖芝兰。

姜成坐在厅堂，没好气地看着程询。

听得此事与程询、姜成有关，廖大老爷意外地扬了扬眉，思忖片刻，：“明日我派家去，问明两位先生和程府的意思。你们要每日前去程府的话，廖府不能失了礼数。”

廖文咏却沉：“程家不是有三个儿么？”

父女三个说着话回到正房，见到廖大太太，谁都没提方才说定的事。

程府东院。

前几日，这后生派小厮寻到他面前，针对当地一桩案跟他打赌，随附一封注明好几项事由的赌约，惹得他瞧着信运了半晌的气：他就在案发的县城，且在县衙中有熟人，看着就要结案了，怎么想都不会再周折，程询却笃定案情发生逆转，更与他赌上了未来几年的运，说如果料错此事，便搁置功名路，到他跟前几年洒扫的书童。

廖大老爷下衙回府，二人迎上前去，陪父亲回内宅的路上，把叶先生的事情娓娓来。

他相信有神机妙算的人，并不敢断定程询日后不会成为那样的人，但是，现在还不是时候程家这大少爷如今还太年轻，还没门历练过，信誓旦旦地跟他来这么一，只能让他认定是中了解元之

太狂了。

“下只有一条路，破釜沉舟。”廖芝兰一字一顿地，“我们想要的益，这两日便要让程家斡旋，尽快如愿以偿。”

他对次辅程清远一好也无，却很欣赏聪明绝的程询、才华横溢的姜成。文人相轻不假，但要分对谁，程询和姜成那样的文人翘楚，寻常人真没轻慢的资格。

“若真到生死存亡的关，那是你能否看上谁的事儿么？”廖文咏语气低落，“我明年开儿娶妻，那女又何尝是我中意的？在当时你和娘是怎么跟我说的？不都让我为了家门勉为其难么？”

廖芝兰被噎得不轻，良久痛定思痛，终是：“这事情怎么想，都没别的路。你若实在容不得我置事外，要我帮衬，也行。这样吧，明日你安排我与程询见上一面。该说的，我会当面跟他说清楚。届时我察言观，再定夺。”

廖大老爷是严父面孔，值得庆幸的是，从不反对两个女儿的求学之心。关乎这事，都会快应允。

当日，妹两个掐着时间去了外院，等候在府门内。

妹两个听了，立时笑逐颜开，向父亲谢。

得不承认，妹妹的心思，比他更毒，甚至堪称疯狂。

“这倒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