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碧君笑一笑，应：“爹爹说的是。”

“二小。”夏荷凑到她近前，飞快地扯了扯她的衣袖，随后推开两步，恭敬行礼。

“怎么还没过来我？”怡君一面系上缎带，一面往外走，“该不是被那首曲吓到，不想去学堂了吧？”

两名小厮小心翼翼地把画轴缓缓展开。

居然又是一幅枫林图。

车行至外院，便被小厮拦下，“禀大小、二小，老爷要您二位去书房说话。”

与两日前见过的相较，景致完全相同，只是氛围不同，这一幅只有令人惊艳的，不会让有心人的情绪陷矛盾混。

四尺中堂怡君一看，将要看到的画，与枫林图的画纸尺寸相同。

仔细分辨，毋庸置疑，是他的手法与技巧。

转过天来，是官员休沐的日，程询命家与几位事打外院事宜，自己带上枫林图和几礼品，去了城南廖家。

今日起，廖碧君要开始学名曲广陵散，昨日只听叶先生提了一句，已是忐忑不安。

父女三个其乐地叙谈多时，廖大太太派丫鬟前来请了两次，才一起回内宅用饭。

对他这次走动，怡君一直心存期盼，既盼着父兄好生款待他，又盼着疑惑得到合理的解释。

门外，柔和的光线中，程询悠然而立。与她视线相时，颔首一笑，徐徐走门来。

廖大老爷对两名小厮打个手势，二人称是，手脚麻利地取来一幅画。

廖碧君听怡君细说了那幅图的事，跟妹妹一个心思。是以，这日下学后，二人命车夫从速回府。

廖大老爷笑：“为着叶先生的事，程解元用这幅画赔不是。委实没想到，那样天赋异禀之人，为人世竟是这般谦和周到。”

翌日的程府课堂上，程夫人以忽然遇到棘手之事为由，先命人把叶先生请到了内宅，过了些时候，又把廖碧君请了过去。

这叫什么名家手笔？比起程询的日暮苍山、小河潺潺，差远了。她腹诽着，果然是不会走的时候千万别看人跑，看了之后，绝的本领学不来，前该学的又心存轻慢。

怡君则走到那幅画前，凝视着画中一角，大睛眯了眯。

主仆

他留下这幅画，是要告诉她：那幅画带给她的疑问，皆因用上的微小差异引起。

怡君遵从叶先生的吩咐，临摹一幅二尺立轴的山名作。中途走神了：对着画左看右看，也没找到彩之。

怡君微微睁大睛。

“大抵是吧。”夏荷、款冬异同声，笑着随怡君门，去找廖碧君。

偌大学堂中，只剩了怡君和丫鬟夏荷。

吴妈妈取来淡粉缎面大氅，给她披上。

怡君角绽喜悦的笑容，明眸潋滟生辉，“我正有此意。多谢爹爹。”

亲自面应承，若这样还寻机见她，不免让人看是刻意为之，只好作罢。

怡君侧细看，笑。情绪愉悦之故，气的确很好。

吴妈妈赞：“二小今日气好极了。”

妹两个相视一笑，连忙下车，到书房，便对上了父亲很少对她们展的喜悦的笑脸。

廖大老爷随着走到次女侧，叮嘱：“这幅画要悬挂在书房，你得空就来看看，学一学程解元的神来之笔。”

怡君循着夏荷行礼的方向望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