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开门见山：“三年前，有一位友人曾在我面前提起你，要我答应，有缘相逢的话，要照顾你几分。彼时我应下了。是谁你不必，我既来了京城，你又曾送来帖，便不会言。”

棋谱是程询这两日晚间无事作成的，记载的都是一些陷循环劫的棋局，很有意思。他漫不经心地看着，偶尔瞥一商陆。

怡君笑着起，不知如何宽，只是揽了揽的肩。

商陆门后，见这情形，只行礼，没声。

款冬称是而去。

所以，明明觉得诡异，还是相信程询。毕竟，程询没有针对商陆说谎的理由。

夏荷回：“大小和紫云在场，没敢细瞧，只看到那位公着对角方巾，穿着浅灰绒氅衣，瘦瘦的——从王记走来的。”

商陆态度诚挚，一揖到地，“晚生激不尽，真不知该如何报答。”

程询坐在三围罗汉床上，手里一册棋谱。

成为心结的事，当然是程询如何到未卜先知，前两日就问过。

姜成唤他走近些，仔细打量。是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，双过于灵活了些，应该是日不尽人意之故，眉间盈着一暗沉气。

那个不着调地跟他说，只要把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琢磨透，便不难推测旁人的运，只是，折寿。

姜成望着他的背影，心绪复杂。

这样待客，是故意为之。人在一些小事上的细微

气得他。

过了一会儿，廖碧君过来了，歉意地看着怡君，“是我不好，竟忘了你。我们回去吧。”

怡君想一想，吩咐款冬：“去跟说，我吃不惯这儿的饭菜，饿得很，问她能不能快些回家用饭。”

他这辈就没碰过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，碰也没用，没长那儿——那小崽是知这一，才理直气壮地搪吧？

商陆：“先生淡泊名利，非我辈能及。”

怡君颔首，“等会儿把这些告诉阿初，等我们回府之后，他留下来等着。若是能等到那人，也不需说什么，留心观望便可。”

程询抬手指一指客座，“先坐下用茶，等我看完这几页。”

动不动地坐着。”

商陆恭声称是，离开前再度施一礼。

商陆温然谢，转落座。

“婢明白。”

姜成满意地颔首，“如此，随书童去光霁堂，见一见程解元。方才我与他提了提你的事，他倒是没说什么。在程府求学，需得程府上下关照，礼数务必周到。”

关乎商陆日后境遇，程询言之凿凿，谈起时，目光中的寒凉、不屑，让他心大为震动。

“免礼。”姜成摆一摆手，笑呵呵地：“我是要收几个向学的人，悉心教导一二年，包括你。仅此而已，我与你们并非师徒，只是一段萍相逢的坐馆先生与学生。来日哪个飞黄腾达，我不居功；哪个沦为阶下囚，我不担系。”

商陆即刻郑重应声：“愿意。晚生求之不得。”

商陆见到姜成，自是分外恭敬。

怡君问夏荷：“那个人的样貌，你可曾看到？”

“明日起，你前来设在程府东院的学堂，辰时到，酉时走，没有休沐。每日午间要留下来用饭，是以，每个月要三两银。”姜成说完条件，问，“你可愿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