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到了那一步，就算早就分家各过，北廖家也会被殃及。是因此，她们权衡轻重之后，才登门提醒。

“老爷视若珍宝的那幅枫林图，她们想看，不是想开界，是为着确定是否自程解元之手，如果是，来日我们家就与程府撇不清系——程解元何曾是那样大方的人？几时曾把得意之作送给疏于来往的门第？

这时候，廖大太太正在吩咐丫鬟：“去外院候着，老爷一下衙，便请他即刻回房来，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告知。”

廖大太太留在房里，翘首等待。

下衙之际，廖大老爷见到了前来送请帖的程安。

“

“也没事，我们先观望着。明日若是爹爹跟娘态度一致，我们再想别的法也不迟。”怡君说。

但是，等到夜沉，廖大老爷也没回来。

廖碧君刚要反对，怡君先一步声：“好啊，我们记住了。”语毕看向，握了握她的手。

廖碧君神一黯。

廖碧君轻声冷笑，言辞犀利：“您也知廖芝兰的情，如今这般行事，焉知不是她不了程府才危言耸听的？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到程府求学，自门的也不少。哦，合着京城只有他们北廖家消息灵通，别家都是捂着耳朵的傻么？”

“这些理，你们当真不明白么？哪里就需要我仔细摆给你们看了？”

廖大太太被呛得哽了哽，“她若真想去程府，总该来求我们从中递话吧？她这样过么？”

丫鬟称是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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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一来，往后程府若是事，只要有人弹劾，我们就少不得被连累。

见次女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，廖大太太反倒满腹狐疑，凝视片刻，问：“之前你又跑去哪儿胡闹了？”

廖碧君轻轻，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
程安恭敬地：“我家大少爷今日在状元楼设宴，请您赏光前去，有几句要的话要告诉您。”

“是。”怡君屈膝行礼。

廖大太太辩不过女儿，索快刀斩麻，“不怎样，这事情就这么定了。日后你们两个不准再门，老老实实针线。”

如今你们到程府上学，她本该嫉妒，却不曾设法争取，与文咏登门拜访过一次便作罢。

廖碧君打鼻里哼了一声，“您还真瞧得起我们家。以廖芝兰那个德行，怎么肯欠我们的人情？她求谁也求不到我们和您上吧？人家就夸奖了几次您针线活好，您还真就对她另相看了，真是……不知说您什么好。”

怡君：“遛。”

“……”两个女儿学骑，夫君是赞同的，时不时就会教训她们不要懒惰，别把两匹好关在家中当摆设。廖大太太不耐烦地摆一摆手，“都给我回房里去，哪个再敢擅自门，别怪我打断她的！”

怡君轻轻地叹了一气，“这件事，要看爹爹的态度。我瞧着娘那个架势，定是听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，却不屑告诉我们。等爹爹下衙之后，娘一定会细说由来。万一爹爹宁可信其有……”

廖碧君撇一撇嘴。

廖大太太怒声训斥：“你给我好好儿说话！”

廖碧君满腹火气，但见妹妹如此，便也随着行礼退下。结伴回房的路上，她问怡君：“你这是怎么了？是知怎样说都没用，还是笃定娘打错了算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