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询穿过珍珠帘，负手走向廖文咏，神冷峻，目光锋利。

廖文咏心一喜。这几句话，很值得琢磨。程清远这样代长，是为着日后说那件事铺垫吧？程询现在还不知情，绝对的，若是已经知，傲气早就转化为心虚懊恼了。他再一次拱手作揖，“全是我的不是，劳解元生气担心了。”顿一顿，很自然地苦着脸哭穷，“这两年家中有些拮据，我打理着庶务，常常焦烂额。是为此，广友人，只盼着能遇到个愿意伸援手的贵人。没成想，财路没找到，却与黑心人称兄弟起来。”

“绝对属实。”廖文咏抬起手，“要我发毒誓您才能相信么？”

程安低声称是，门时带上了房门。

“断然不会的。”廖芝兰嫣然一笑。

这脾气也太差了儿，堂堂解元，连喜怒不形于都不到？廖文咏敛目腹诽着，就算我无意间得罪过你，也不至于这样甩脸吧？

五间打通的书房，居中放着紫檀木三围罗汉床、待客所需的茶几太师椅，四个偌大的书架分别贴着南北墙，东面是博古架、醉翁椅，西面越过两面槅扇中间的一珍珠帘，隐约可见并排放着的书桌、大画案。

。后者欠一欠，扬了扬手里的纸张，“这篇制艺是我所，很想请程解元评一番，却一直不敢贸贸然登门。今日若没有家兄作伴，仍是不能成行。”

廖文咏抬打量他的神，只觉气势慑人，无形的寒意迎面而来。他知自己没必要怕程府任何一个人，此刻却不受控制地胆怯起来，扯一抹笑，再度拱手施礼：“恕在下愚昧，不知解元所指何事？”

原来指的是这件事，且认为他只是与那人来往。廖文咏放松了一些，忙忙解释：“不瞒解元，我也是近日才察觉友不慎，绝对不会与那等货同合污。”

廖文咏笑着接话：“的确如此。”

程安吩咐在室内的两名丫鬟好生服侍着，随后为廖文咏带路，去了光霁堂。

“属实？”程询眸微眯，神略略温和了一些。真相是廖文咏一句实话都没有，但他不能破。

廖文咏门后，匆匆打量，见四面雪白的墙空空的，没悬挂字画，觉得这书房布置得也太简单了些，不符和程询世家弟的份。

“下去！”

“你近来是怎么回事？”程询在三围罗汉床上落座，语气有所缓和，神却更迫人，“不什么人，都敢与之为伍么？”

程询蹙了蹙眉，“君财，取之以。可你呢？怎么能与放印钱的人来往？想什么？效法他们赚黑心钱么？”

誓言真不可违背的话，这天下哪里还需要王法约束苍生。“那倒不必。”程询换了个松散的坐姿，以右手指关节蹭了蹭下颚，有些无奈地，“说你什么才好？这几日，家父吩咐我对城北廖家留意些，不着痕迹地给你们添条财路，说你们曾帮过程府大忙。我前脚吩咐下去，事后脚就说你品行堪忧。你倒是说说，事会怎么看待我？”

廖文咏心一惊，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他，忙不迭躬行礼，刚要说话，就听到程询冷声吩咐程安：

程询牵了牵，目光温和，语气亦是：“庶务的确是叫人

程安笑：“那么，大小就在这儿用些茶，不挑剔我家大少爷失礼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