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询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，莞尔而笑，心稳稳落地。

所谓的妖孽，怕就是他这人吧？

那句“画笔应该会多一些灵气”，是他之前亲说的。凡事不过心的话，怎么能好？

程询温言：“既然能您的，得闲就看看，定能帮我找弊端。况且，程府下人难免有疏忽之，平日还需您费心照顾姜先生。您看我顺些，姜先生也就看我顺些，是这个理儿吧？”

叶先生返回来，见两人神间已无生疏，分明是叙谈过了，对怡君：“回去功课吧。”

叶先生大喜过望，“这可真是想都没敢想的事儿。”

☆、风波引

“你啊，”叶先生没辙地叹气，“也不怕把我急病来。”

怡君暗自汗颜。父亲和兄长各自认清没有作画天赋的事实之后，兴趣就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收集古画名画上，打心底喜的好生珍藏，不合喜好的转手他人赚差价，如今还能否静下心来赏鉴佳作，真要两说。而且——“家父已经说过，为着我们妹两个每日登门叨扰，休沐时要过来郑重致谢。”

程询笑来，现整齐莹白的牙齿，继续卖关逗她，“这事儿吧，说来话长。我听说过，令尊、令兄喜作画，力尤其好。”喜不假，画技不佳，力是买赝品总吃亏练来的。停一停，继续，“过两日，令尊令兄休沐，我要带着这幅画登门求教，也要问问贵府有没有类似的画。到时他们的看法若与你大同小异，我会如实告知。”

叶先生问程询：“我这学生是何看法？”

怡君称是，辞离开。

怡君听到末尾，自是不好再反对，笑一笑。对于不能立即得到解释，多少有些失落。

程询笑起来，“容我卖个关，过两日您就会明白。”

搬长辈，也算实话。这几年，外院明面上的一应事宜，父亲由他和家全权打理。等闲事，从不过问。

“今日一早，我已唤事送拜帖到贵府。”程询揣度着她的心思，给她吃定心，“姜先生来京是我的主张，为此有了你们的每日往返，是我思虑不周在先。这也是家父的意思，你不需考虑这些。”

怡君心说，这兴许是这幅画最妙之，你要真是看不，该说可惜还是可叹？转念一想，不可能。她认真地审视着他的神，笑意浮上底，“程解元，画笔见人心，否则，便一丝灵气也无。”

“有么？”程询一本正经跟她装糊涂，“我怎么没看来？”

怡君问起最受困扰的意境的问题：“怎么会让人有悲伤之？”

揶揄自己的时候，把他也带上了。

程询笑了笑，“您少不得跟我上火，我就用这幅画赔罪，待得请人品评完，装裱好了送给您。”如此，怡君也能偶尔看到。偶尔就好。到底，这画中氛围，对十几岁的她没有益。

“倒是与我看法相仿。”叶先生面上不动声，语气却更为轻快，“那么，程大少爷，给个解释吧？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程询：下一步要攻陷混帐的岳父和大舅兄了。

她委婉地表达“你怎么能理直气壮地敷衍我”的意思。

儿犯痴。说起来，自认真不是没见过世面、没看过俊男的人。

程询耐心地复述一遍。

006风波引（一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