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他相关的旧事浮上心。

耻辱、憎恨、疼痛沁骨髓，倒让他清醒过来，不再行尸走，发誓要惩戒那些利用算计他和怡君的人。

怡君曾怅然：“孩可以受伤，有形的如被人整治得灰土脸，无形的如陷言蜚语。但是伤到孩的人，不该是母亲。曾经犯过错的孩，母亲可以一直是最亲最近的人，也可以是轻易被迁怒怪罪的人。

她摇。不是，真

诀别的时候，他说此生是我亏欠你。

如刀的岁月，把他的率飞扬、傲气霸变成沉内敛与冷漠。

各自的儿女谈婚论嫁时，她得知他娶妻育有两女的真相：一直与廖芝兰有名无实，长女是廖芝兰从娘家抱回，次女是他早逝的故人之后。

她一生的苦，因遇见他而起。已不能给她欣，便让她少一些磨折。

若没有不影响不伤害儿女的把握，她便不会尝试改变。前半生为情所困，后半生要为儿女殚竭虑。

待到晚间，灯光下，廖怡君将画轴逐一展开来看：婉约的江南杏烟雨，苍凉的北落日黄沙，寂寞的西岭千秋冰雪，磅礴的东岸苍山云海。

自他走后，每月下旬，廖怡君都会来落霞庵上香，小住三两日。

偶然相见，喝一杯茶，对弈一局，叙谈片刻，彼此都要拼尽全力克制心绪。回首已是百年，都不能尽焚心的痛苦。

这日刚住下，丫鬟呈上四幅画，“是黎郡主的心腹送来的。”

他能够无视繁文缛节，跨越岁月长河，将彼此边的人逐走、除掉，仍是不能换得团圆。

“父母对儿女的影响，你了解。”

十几年过去，怡君经历了长红颜早逝的殇痛，一双儿女长大成人。

江上弥漫着薄雾，飒飒秋风袭来，如轻纱微动。

所以他离开，退到远守望。

再有集，是她嫁的那男和儿女先后行差踏错。她聪慧，有城府，定能让那男自恶果，带儿女走困局。但他手的话，她便不会太辛苦，因此邀她相见。

“退一万步讲，你们就算抛下一切私奔，程家也会命各地官府悬赏缉拿。”一次，廖芝兰与他起了争执，恶毒地说，“我注定要嫁给当世奇才，受尽冷落我也喜。廖怡君注定要嫁给品行不端的货，还要老老实实为婆家开枝散叶。谁叫她牵绊多，合该如此。”

光长，总觉煎熬。光短，总不能尽快如愿。

年轻时的他，至情至和锐缜密奇异地于一，不论现在何，俊朗的面容似在发光，不容人不瞩目。

走过的地方，看过的风景，他画给她看。

新旧不一的画上，不落一字。但她一看便知，是他的手笔。

认命。

整夜未眠。清晨，她行至渡。

“我一度长年累月浑浑噩噩，不曾尽心教导孩。晓得有亏欠，便要尽心弥补。

他的孤独，难以想象。

落霞庵位于燕京城外二十里，附近临江的渡，是程询离开时登船之地。

人可以无情，但不能下作，可以残酷，但不能龌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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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家族绝望的时候，他决意带她走，说我会对你好，你相信我，离了家族，我也能谋到路，给你安稳。听着便已心碎，只能狠心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