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,进了酒店,只听她跟新
客人招呼,亲热的叫了着,「哟,林翁来了。」
苏干随后出来,发现一边桌子上坐了一个老头,头发花白,气度不凡。
那「林翁」边吃茶,边跟那干巴小夥计闲聊。
邓三十三娘却正跟母亲斗气,满脸的愤怒和鄙视。
苏干与老人对视一眼,并不认识,就径自走出店去。
据张氏说,几个恶少临走时,威胁不要告官,说告也没用,吹嘘他们很有势
力。母女二人也不敢得罪他们,没想打过了几天他们又来,后来干脆把母女两人
霸占了,四个人经常住在这里,要吃要喝,把二人当作性奴,玩弄打骂。那个白
胖的小子倒是不常来,每次四个喽啰都对他恭恭敬敬,命令母女两个人服侍他。
那白胖的小子不知什么来头。
从张氏酒店出来,将至日中了,苏干直奔城西校场。
日头高挂,校场边上搭好几个凉棚,场上是人山人海,嘈杂喧腾。布置是应
募的年轻人,还引来看热闹的男女,叫卖各色商品的商贩。
从左面凉棚开始,应募者先要经过面试。一眼看去,凡是手残腿瘸、歪瓜裂
枣一概不取。然后到下一处,在检查官的口令下,或走或跳,身子不灵便、体力
不耐久或眼睛耳朵有问题的,也被刷下。身体合格的,敏捷健壮的方被录取。
选中者到最后面,在脸上文上士兵的标记,然后就可以领取军服鞋袜和饷钱
了。但自此之后,被刺字者若不得放还,终身为兵。用银针在脸上刺字,饶是大
汉,竟也有人痛的挤眉弄眼,吱哇乱叫。
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。黥墨,本是对罪人的侮辱刑罚。唐末战乱,各藩镇为
了禁止士兵逃亡,於是就有了在士兵的脸上刺字。文身就不一样了,无赖少年颇
以白花花皮肉上耀眼的刺青为荣,不少人剥掉衣服,炫耀自己的文身。
有的全身都是青色的纹路,象一头长满须毛的青狮;有的在脸上刺了一双旗
帜;有的在脖子上雕了一圈花纹;有的全身文了上百只花鸟雀……一个大汉身材
颀长,容状伟硕,胸上文绣飞动。有个看热闹的娇娘,凑过去细细观赏,忍不住
伸出纤手去摸。那大汉暗中用力,胸上那团肌肉蓦地兀自跳动,惊得娇娘猛地缩
回了手。众人哄笑,那娘们却沖大汉眉来眼去,转身离去仍回头看,恋恋不已。
校场一角,集中了好多女人,原来此处要招女兵,当今东莞公主刘萼要选来
做宫廷女侍卫。不只要健壮勇敢的,如果会书算、善女工,有一技之长的,都可
以报名参选。应者寥寥,倒是一帮闲汉,围在旁边挨个品评,指点女人优劣。
第三天,太子亲自来挑选入伍者。
校场早早人头攒动,聚在兵士围起的一条通道两边。
仪仗前导后,骑马走来一群皇家少年,前头当中就是当今太子秦王了,肥头
大耳,洋洋自得,后面依次跟了四五个皇子。身上都带着孝,上个月刘巖皇后马
氏死了。
皇子当中有个女娘,也如皇子样穿了身男装,一袭紫色团袍,头戴软脚璞头,
跨枣红马,前后簇拥着几个女兵和女官,英姿飒爽,旁若无人。
这就是皇帝宠爱的东莞公主刘萼了,早闻得她不爱红妆爱戎装,统领宫中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