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随便她骂，也是他活该的。“还有就是，我当时并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景昙要谋反，只有我自己亲耳听到罢了，时间急，我若搜集证据便来不及组建军队。”

谢凝不由得回握住他的手，嘴动了动，“七郎”这个称呼差就冲而了，陆离却猛地察觉到自己失态。她温的手握住了他的，小小的柔的无力的手，却提醒着他，他心的九娘还好好地活在世上，没什么危难，即便里还有一余毒，也不过会伤了她的脸罢了，再也不能将她害得浑冰冷，怎么抱都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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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无意中握，仿佛手中是一纵即逝的微光。“我跟着你下去的，但是那只蠢豹也跟着下来了，将我撞歪了，我们分开坠落。我找到你时，你已经冻僵了，毒发了，我当真……”

“锦书姑娘已经将毒都封在里了，不会有事的。”陆离安。至少半年内是不会有事的。

她并不知自己一时的捉差送了他的命，如今想想也后怕不已，但若是要她放下段说声对不起，却又说不。何况事情已经如此，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？不如以后好好对他，别再害他。

“后来，我将你送到了九华山，那是我一辈最后悔的事。”陆离缓缓地说，握住她的手。“同你分开之后，我去了一趟江南，目的是同夫一起阻断景昙叛军的粮草问题。在拦截途中，我接到消息，说景昙可能对你下手。我日夜兼程地赶回来，却……在山上看到你被他们得崖。”

“所以你选择不追查，直接想办法将从前的骠骑军组建为骁骑营，守在京城外？”谢凝冷哼，“算是个主意，后来呢？”

他一气将情绪压了下去，说：“我将你带回云华观，锦书姑娘便为我们换血了。本来是能完全除尽你上的毒的，但当时我昏迷了，锦书姑娘便自作主张地停下，将我再秘密送回江南。我醒来时，已经到黄河边了。”

堂堂太尉，十八岁时便在战场上浴血平叛的男人，此刻竟然仅仅因为回忆而颤抖地说不话来。都说过刚易折，直到此时谢凝才意识到，她确实是他唯一的死与肋，也是他唯一的支，她若是没了，他就算是百炼钢，也断了。

也就是说，他昏迷了整整十天。谢凝垂眸，掩住中的情绪，不由得将他的手握得更，问：“那你内的毒……”

现景昙已将江南各州连同岭南、江北的兵一同，暗中蓄意谋反。”

谢凝却从这一句话里想到了别的，抬问：“所以……那天你喝醉了，忽然将叶睿图叫去，是为了压制住你的毒？你的毒……压制在背上的？”

她竟然聪明如斯，一下就猜到了。陆离忙：“你别担心，那不过是我自己没注意罢了。”

“你发觉不妙，一来景昙谋反，你只是永定侯，怕自己敌不过会死，二来换血之后，你也怕自己会死，还怕自己会彻底忘了我。所以，与其让我伤心一辈，不如让我恨你一时？”谢凝冷笑着评价，“陆七，有时朕真想将你脑挖来，看看究竟长成个什么蠢样！”

“你……”谢凝望着他，目光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