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冷笑一声：“陛下试什么了？臣对陛下旧情未了么？”

他没有。陆离涩，许久也没能说话来，好一会儿才：“那你今日这些，又有何意义？为了报复么？”

“朕现在就是这个众矢之的的块，太尉呢就是这老虎，太尉心里是希望朕继续女帝，与世家、文臣、宗室斗下去，必要之时太尉还想帮朕一把，毕竟收回了权力咱们两人平分也是不错的。所以啊……”

陆离反问：“难我答应将青霜剑换你的紫电剑，你便会舍弃皇位回我的娘么？”

她说着就笑了一下，“我听说你来了，就在大殿外边，便走了去，没想到你竟没认我来，压着我的肩便要我跪下。”

他只是没想到她回了，既没有穿袍也没有穿龙袍，而是跟女一样，穿了一素白的孝服。陆离闭了闭，手中的青霜剑雕镂的纹几乎割伤他的手，低声：“你伤心了。”

那晚就在这紫宸殿，先帝那混账当着我的面咽气了，我为娘亲兴之余，又想到待会儿便要见到你了。于是，我满脑都是你。你会是什么表情、说什么话，见了我脸上的伤疤，还会不会心疼。”

“那你问这些有何意义？”陆离咬牙，“戏我？”

“不不不，太尉误会了，太尉千万别生气。”谢凝认真又真挚地说，“朕从前不明白，先帝病了许久，为何太尉手握重兵却不造反？否则的话怎么到朕这个废弃的公主回当女帝呢？现在想来，这才是太尉明的地方，皇位是众矢之的，一个不好是要被杀的，太尉想要的只是权倾天下，这换谁当皇帝都没关系，就像先帝想的那样，放一块来引狼，老虎只在后边看着，依旧是百兽之王。”

“唉……”谢凝一声叹息，“难在你心中，朕就是这样小家气的女人？为了一永不能重来的旧情，就拿自己的命和江山去开玩笑？朕不过以为，那天国库事，朕与太尉在侯府更衣时，朕就说得很清楚了，朕心里记挂的终究只是当年对朕百依百顺、教朕为人世的七郎，并非如今的太尉。但那天承天门前，太尉仿佛不懂这，还要同段昀生气，朕便有些担心。今日有机会，恰好一试，不想还真给朕试来了。”

“是很伤心的。”谢凝，“后来你看到我的伤疤，也没多心疼，我便知你心中已经没多少旧情了。但女儿家总是这样，自己心里还有一丝期待，便也以为对方也保留着一丝旧情，所以那天你将镯拿来，我的反应才会那么大。因为啊，那时候我才知，自重逢开始，你我之间便只剩下算计了，你心里想的，都是怎么利用我这个女帝呢。”

“当然不会！”谢凝吃惊地说，“太尉想什么呢？朕为何要放着好好的女皇不，反而去一个侯夫人？跟人共侍一夫很好玩么？何况朕才得罪你家老夫人，若是再回你的妻，只怕侯府连立锥之地都没有。”

“不不不，朕怎会如此以为呢？”谢凝真挚地说，“只是当朕提要用紫电换清霜而太尉拒绝时，朕便确认了，在太尉心中，朕作为女帝比朕作为侯夫人更有价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