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低地叮嘱了几句，又：“明白了么？”

兰桡只能叹气，拿起粉：“是，婢这就给您换个妆容。”

在池边值呢，看得真真切切的，那一位最后走时还哭了，用袖着泪，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”

“行了，朕不想听什么死不死的。”谢凝摆手，“念旧情是好事，对了，你方才说……金吾卫？”

小太监惶恐：“才万死，才不知陛下在此，惊扰圣驾，求陛下赐罪。”

白日里真是差给吓死了，还以为太尉与皇帝真的吵架了，哪知陛下以袖掩面回到寝殿里，张就要她给画个哭妆，兰桡才知不过是一场戏而已。

“陛下。”远的人们立刻过来了。

橘黄的灯光飘飘悠悠地升起，慢慢地飞上了天空。小太监双手合十地祈祷着，希望能奏效。刚将手放下，便听到一个声音问：“这是何？”

他小心避开行人，匆匆地回了里，将一青衫换成了青的圆领袍，却是个小太监。再等了许久，挨到天黑了才将东西取来，拿到太池边给上了。

“你这不是蠢么？”宁秋霖斥，“她不来，你不知逗她来？猫儿逗过么？她再如何也是个女儿家，你这样……”

青衣人忙：“是，是！知了！”

谢凝：“宣金吾将军！”

谢凝仰看着越飞越的灯，喃喃：“真好，自由自在，飞到天空去了。”

“快快快，给朕画个又可怜又苦楚又委屈的妆容来。”谢凝在镜前坐下，连声促：“可不能让白天的戏白演了，朕可是挨了太尉一爪，若是没能唬住宁秋霖，可有多得不偿失！”

小太监俯首：“是，陛下。”

“好好地赐什么罪。”谢凝淡淡，“朕这个皇帝当得可有可无，哪里敢随便赐罪呢。对了，方才看你在祈祷？”

小太监吓了一，慌忙转长跪：“叩见陛下！”

青衣人哭丧着脸：“将军，您这不是为难么？哪里有机会到近前去？您是不知，自从那位将面前的人都换了一遍之后，连大门都不能去呀！”

“陛下，婢在。”兰桡忙应，“陛下有何吩咐？”

他又细细地叮嘱了一回，问：“知了么？废！”

谢凝转不慌不忙地回了紫宸殿，一寝殿便叫：“兰桡呢？兰桡快来！”

“陛下。”琼叶

“遵旨。”太监们立刻去传旨了。

“嗯……”宁秋霖的指尖敲着桌面，沉：“这样，你……”

小太监忙答：“回陛下，这是孔明灯。”

“回陛下，有个堂兄在金吾卫事，从前受他照料颇多，今日是他生辰，便斗胆放了孔明灯为堂兄祈福，不想惊扰了圣驾，……”

谢凝的长发都披散了下来，上也只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，黯淡的雪光中，隐约能看到她泛红的角。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：“朕问你，这是何？”

谢凝喃喃：“是啊，朕怎么没想到金吾卫呢，好歹也有一千人呢……来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