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凝便笑：“表哥，你再不坐下，朕可要亲自去住你了。”

“无妨，朕不过是喝酒上脸罢了，实则酒量好着呢。”谢凝把着酒杯，笑：“表哥可知，过去三年，朕在九华山中修？”

一段垂了纱幔的距离之后，段昀也听到了这声冷哼，不禁脸上一红，无措又无奈地看着谢凝。

“陛下恕罪，是微臣古板了。”段昀忙。

谢凝亲自执酒，满满地斟了一杯，：“表哥请。”

“太尉留步。”琼叶躬，“陛下与世殿下有事相商，请太尉在此歇息片刻。”

段昀，手里拿着酒壶不肯放，“微臣知。”

段昀面又红，只好告了罪在坐下窗下。窗支起了一半，外边风雪已停，但积满了厚厚的白雪，红墙绿瓦白雪，窗下长着一株红梅，正在凌寒而开，冷香幽幽地传来。

兰桡命人将小菜酒都端到了窗下，又退下了。

“哼！”陆离一声冷笑，拂袖在外间的锦榻上坐下，沉着脸不语。

“九华山山险峻，山积雪终年不化，即便是观也藏有许多酒。冬日里若是木炭不够取，观上下便要喝酒。”谢凝一手撑着下，笑：“朕的酒量便是在那里炼来的。”

“表哥放心，朕心里有数。”谢凝看着前端方的公，忽然笑了。

段昀面几分挣扎。

谢凝竖起手指了个噤声的动作，瞥了一外边，神态调。段昀不由得又是一笑，摇了摇，问：“陛下传微臣来，不知有何旨意？”

“表哥端方如玉，世间难寻。”谢凝随便夸，真心实意，又笑：“朕还以为，好容易成了件大事，表哥来与朕庆祝呢，不曾想表哥还想着国事。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听说表哥在门前徘徊，不敢见朕，朕便将表哥找来了。”谢凝在榻上坐下，指着矮几之后的位置，：“表哥，先坐下再说。”

听到陌生男的声音，陆离的脚步不禁一顿，随后加快了往前，可惜只走了两步便给琼叶拦住了。

谢凝摆手：“此事能成，表哥功不可没，可惜朕不能大肆封赏，朕手中的棋还少得很，不过与表哥小酌几杯还是可以的。兰桡。”

“朕知，朕只是不能忘记从前的事。”谢凝叹，“表哥在锦绣中，不知

段昀更窘，问：“陛下何故取笑微臣？难微臣……仪表不端么？”

早一些到来，他行礼称“万岁”时，陆离也刚好踏外间的大门。

谢凝在红窗下座，抬手示意，“表哥请。”

段昀依言坐下，他心知谢凝有心捉陆离，却不善与人开这等玩笑，更不会调笑之言，只好捡要的话说。“陛下，度支司员外郎一职空缺了，陛下要找个合适之人才好。”

段昀再次告罪，谢凝却都不眨地与他连饮三杯。段昀见她玉肤生，忙：“陛下，酒多伤，不可再饮，再一杯陛下恐怕醉了。”

段昀神反复闪动，最终将酒壶放下，再轻轻地拿走了谢凝手中的酒杯，低声：“陛下如今在九重之上，已不必以酒取，酒虽好，小酌便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