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凝忽然凑近他，两人的脸近在咫尺。

女帝柔白的脸上，一伤疤从角划到脸颊，就像一滴泪下的痕迹。

谢凝对他温柔一笑，慈平和如长，“表弟，今日传你，确实是想刺激刺激陆离，想让他知晓朕如今选择谁都行，不必挂死在他那棵东南枝上。但朕心中也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莫要再胡闹下去，你是长宁侯府的世，在京城权力漩涡之中，一言一行当小心谨慎，思量前因后果。瞻前顾后并非怯懦，而是为了保护家人。想想你的母亲，我那长公主姑姑，她如此骄纵鲁莽的，今日皇位上坐的是朕也就罢了，若是别人……长宁侯府可还有活命之人？”

他自来骄纵，长宁侯府是拥有丹书铁劵的世家之一，尊贵荣耀，满京城都让他三分。但他从未知晓，原来京城权贵中，便是一件小小的事也能牵扯到生死。也未曾料到，即便是皇帝也会随时亡。若皇帝已是如此临渊而危，手中并无一兵一卒的长宁侯府，又当如何和？

“所以你不仅不生气，还将拿女送给他？”钟铭之，“皇帝怎能得这般委屈！”

谢凝却只是将上的兜帽摘下，：“慌什么？没打算占你便宜，你还是个孩呢！你看看，朕脸上有什么？”

心念念。男女之间，恨无常，醋海生波是最好的法。他用那不知死活的女刺激朕，朕明白了，虽则不受，但也要给他一信心，让他知晓，目前而言，朕这株菟丝，所能依靠的也不过是他这棵大树而已。”

钟铭之不说话。

她说完拍拍

大冷天的，钟铭之被她的话说了一的冷汗。

“什么？”钟铭之问，慢吞吞地走了过去。

“朕在山中修时，被人推下山崖。”谢凝后退一步，将兜帽上，淡淡：“未曾经历生死之人，总以为生死一掷是件容易的事。表弟，朕如今为了活着，不得不如此。这等苦楚，只怕侯府锦绣中长大的你不能会一二。”

钟铭之完全没想过这，他已经震惊得说不话来了。

“你……你不是说没心仪我么！”钟铭之只觉得一气直冲，脸红得跟个猴似的。

“噗……”谢凝忽然展颜一笑，也不知想到什么了，无奈地摇了摇，然后左右望了一下，走到旁的梅树下。那红梅正悄悄地开了一枝，谢凝便将它折下，走过来握起钟铭之的手，让他握着。

“凌寒独自开。”谢凝，“零落成泥碾尘，只有香如故，这梅好香。表弟，朕今日与你说这些，并非为了吓唬你，不过因为你是朕的表弟而已。朕自幼寡亲缘，此后又遍尝恨冷，心中着实喜你这等自由不拘、无法无天的。你放心，有朕在的一天，朕自然护你这个幼弟周全。只是朕终究是要死的，你不可不为长宁侯府长久打算。”

谢凝笑了：“朕手上无兵无将无人，连你都能在皇里大呼小叫，扯住朕的銮驾，面对陆离，朕还能如何？表弟，你过来。”

“我才不是孩……你的脸……！”钟铭之震惊得无以复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