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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殇奇案(01-03)(4/10)

院中起了大火。

火势蔓延奇快,二人未及细想便匆匆跑了出来,要寻觅旁人一同救火,可为

时已晚,最后落得个家园被毁无所依靠的地步。次日,由衙门差役索引,这才来

到大堂之上。

方氏跪在公堂,一边轻啼一边断断续续诉说前情,言罢莺啼娇啭间道:「大

人,现在那孟守礼已经亡故,贱妾虽受了些羞辱,然毕竟抱住了自身名节,对得

起我那死去的相公。故此本不愿数说死人的不是,更不忍坏了孟府的大好名声,

怎奈……怎奈……呜呜……怎奈事实有此,至於他是如何中毒,贱妾实在不知,

倘有虚言愿受刑罚!」这一番言语听的在场之人无不唏嘘,当下便有围观一人言

道:「好个逆伦常丧天良的恶徒,真个死有余辜。可怜方氏贞操节烈……」刚说

到这里突觉自己臀股之间有异,扭身对后面一人怒道:「喂,你莫不是野猫发春

啊,作甚顶我?」

那人面有惭色,尴尬笑道:「对不住,时才这美娇娘所言虽感人至深,然个

中情节实在令人难忍,这不……这不……呵呵!」骆知县静静听完,也徐徐歎了

一口气,温声道:「孟方氏,如你所言属实,自可脱去干系,本县更要为你拟表

上报朝廷,立起那贞节牌坊歌汝德行,且供人瞻仰效法……」

不料想大老爷话音未落,突有一人大声叫道:「好你个贱婢,竟敢恶语中伤

我家公子!尔淫荡下贱,所做的污秽之事以为当真没人知道吗?我今日便要当着

骆青天和众乡里的面将你伤风败俗的淫行公诸於世,也好为我孟府讨还清白!」

预知后事且待下回!

第二回 疑云丛生

上回说到方氏诉出当夜情由,谓孟守礼欲行非礼,危难之际方氏以死相要保

的清白。当是时,堂上一人大喝,言方氏颠倒黑白无中生有,另指其自身行为不

捡,品行低下。

此人一番言语出口,惹得众人寻声瞩目观瞧,眼见说话之人竟是跪於堂角的

孟府管家孟安。此时孟安满面怒容神情激愤,往日里的谦和神情一扫而光,换来

一副义愤填膺脸面,正自用一双眼睛狠狠盯在方氏身上。

方氏本满心委屈哭诉衷肠,突闻有人昂言,指的居然是她有不德行径且言语

凿凿,不免一脸淒苦,哀声道:「安叔你有何话讲,难道昨夜之事你曾看见且与

妾身所言不符吗?莫不要信口胡说坏我名声,妾身此时除了一副名声再无其他,

你怎忍心!」有此一节骆知县也颇感意外,然见孟安行色似并非空穴来风,忙道

:「孟安你有何话不妨讲於当面,倘若所言是实本县定为你家主人正名,且绝不

放过妖言惑众之小人!」

「是!」孟安顿首为礼,跪行几步来至方氏身侧,对其瞪视良久这才扭回头

恭敬言道:「大老爷容禀,此女刚才所言小人虽未曾亲见,然这所谓的大少奶奶

之言行,小人却不敢苟同!」「你且说来!」骆文斌朗声言道。

闻听此言,孟安徐徐讲述了一段发生在孟府的秘事。

孟善人名唤承恩乃孟子嫡系子孙,故此每逢四月初二亚圣诞辰,彼家宗族之

人便须不远千里赶到山东沂水县族祠祭拜。去年此时孟善人自京城前去,回来后

便举家迁往这澄水县居住,结果未及年关便撒手人寰,今年则由孟老夫人亲往。

原本老夫人应携孟氏子嗣同往,然长子守义已亡,而次子守礼又是个不收敛

之人,况且偌大家院也不能无人照料,故此只得由仆役和总管陪同只身前去。

这一路劳顿自不必说,老夫人自沂水县赶回家中已是五月初了。

然平心而论孟老太对於次子守礼并不放心,因此到了家中顾不上舟车劳顿进

的院中直取二进,便去寻那不肖的儿子。

「守礼,我儿!」老夫人来至孟守礼门前呼唤道。

然屋中并无人应声,却好似听到些许异样怪响。孟老太见大门虚掩,便轻轻

推开步入屋内。孟安这一路一直陪在她身边鞍前马后的侍奉,此时也未多想便随

后进屋。

「嗯……给我……快些给我……难熬的紧……」隔着一扇屏风,那怪声更加

清晰可闻,居然是一女子娇怯怯的呻吟,听入耳中说不出的淫秽。

难不成守礼趁为娘不在,於家中做起了风流勾当?老夫人心中想着快步向内

堂步去,岂料转过屏风,待儿子床榻出现在她面前之时,眼前情形却将这久历沧

桑的花甲老妪惊得呆立当场。

但见得一妙龄女子正卧於儿子榻上,上身衣衫尽去,一对丰挺曼妙的酥胸来

回荡漾,下身仅存一条裹裤,修长美腿尽皆暴露在外。这女子周身几近赤裸,尚

且不知羞耻的摆胸扭臀,在床榻上扭动蜷曲,宛如一条勾人魂魄的蛇蠍。

孟老夫人吃惊非小,然定睛观瞧待认出此人形貌之后,却是怒不可遏。原来

此女并非旁人,竟是自己刚刚过门不足一季的大儿媳妇孟方氏为谁!

方氏此时两靥晕红双眼迷离,吃力的扭回头,明明已看到婆母和管家站在床

前却未有任何惊恐,甚至连最基本的遮掩也似懒得去做,竟是仍旁若无人般娇喘

呓语:「守礼,好叔叔……你在哪?奴家……奴家不堪忍受了,快来……快来…

…给了奴家吧!」「这……这这……」孟安也似呆若木鸡般怔在那里,身为下人

面对如此情景,叫他怎好多言。

孟老夫人毕竟年长经过风雨,虽然惊怒已极却未失了分寸。四下寻找,见这

屋内方寸之地未见自己儿子身影,扭头对孟安言道:「你去寻二少爷回来,快!」

孟安知道以他身份实不该在此多作逗留,闻言应了一声立刻快步去了。出得

门来未行几步却见孟守礼闲庭信步般自院口行来,手中拖着个半掌宽的小木匣。

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施礼道:「二少爷……」孟守礼见他到来一怔,忙问道:「

怎的你回来了,母亲大人可安好,现在何处?」

孟安言道:「现在少爷房中……」

「哦。」孟守礼支应一声这就前去。

「二少爷……」孟安一把拉住他的袍袖,续道:「二少爷自去便了,然……

然……」

孟守礼见他神情闪烁似欲言又止,颇为纳闷,问道:「安叔你这是怎么了,

何故如此吞吞吐吐?」

其实孟安见了屋中方氏,本疑二公子与其有不可告人之事,此时见他神色泰

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,只得言道:「少爷您可知大少奶奶在您房中?现下里……

现下里……哎,我等不便多言,您自去便知!」「怎的嫂嫂会在我房里?」孟守

礼稍一迟疑,见孟安神色知他只得言尽於此,也不追问,将手中匣子揣入怀中快

步去了。

迈步进屋转过屏风,孟守礼先看到自己母亲竖立床边,紧跟着便见嫂嫂居然

赤身裸体伏於自己榻上,登时一惊,立刻斜身侧头避过了这难堪景象,这才唤道

:「母亲大人……」

「礼儿,这是何故?」孟老太冷声问道。

孟守礼见母亲面罩寒霜身子颤动,往日里慈祥温和之色荡然无存,知道她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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