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嘴怒道:「你淫玩之后,这女人还如何能吃。」
燕南天听到这里怒不可遏,一脚踹破客栈大门,怒喝道:「狗贼!」
只见客栈之中,一具棺木斜靠在大堂墙壁之上,江枫妻子花月奴的尸身却已
被扶了出来,李大嘴的手正抓住花月奴的肩头,哈哈儿的手却已在解她胸口的衣
扣。
见燕南天出现,李大嘴哈哈大笑道:「燕大侠若想吃,就送与你!」
说着一把抓起花月奴的尸身就向燕南天掷了过来,燕南天自是不肯让弟媳的
尸身砸到地上,凌空接住抱在怀中,大怒喝道:「狗贼,燕某今天要将你们碎尸
万段!」
突觉有异,想把怀中尸体推开已是不及,肋下一酸,已被刺入一指长、细如
发丝的金针。
花月奴的身体一翻,脱出燕南天的怀中,挥手抹着额上的汗珠嗔道:「好险,
好险,这燕南天感觉如此敏锐,如果不是他怒气冲头,只怕今天就交代在这了。」
原来花月奴的尸身一入怀中,燕南天就感觉有异,一个死人的尸身再如何保
持美艳,也脱不了僵硬冰冷,这具尸身却柔软温暖,分明就是活人。只是燕南天
正怒气满胸、血贯瞳仁,心中只想杀李大嘴哈哈儿以后快,根本未想到他们还有
其他奸计,待发觉不对已经晚矣。
燕南天只觉肋下又疼又酸又麻,一身功力连半成都提不起来,反手想去摸,
背后一震,被阴九幽连点几个大穴,再也动弹不得。
「嘻嘻,如今你肋下大穴被阴老九独门的封穴针刺入,看你还怎么用嫁衣神
功。」花月奴嘻嘻笑道,听声音定是屠娇娇无疑了,也只有她才能扮别人扮得如
此唯妙唯肖。
燕南天两次都是被她所制,唯有一叹,道:「你一个武功极差的女子却能两
次擒我,好心计,好胆量!」
「燕南天,你只当方才真是你找着我们的么?这只不过我的计策,让阴老九
故意显露身形,让你以为自已发现,不疑有他的跟来,如何,如今可知我的手段?」
燕南天哼的一声冷笑道:「我早该想到,若有没有你屠娇娇在,这两个无胆
鼠辈怎敢出现在有灯的地方,又怎敢如此大声说话。」
李大嘴和哈哈儿面色一变,屠娇娇却依然嘻嘻笑道:「燕南天燕大侠也懂用
攻心计了,嘻嘻,果然脑子还是比武功管用,燕大侠总该是信了吧。」
李大嘴却恨燕南天挑拨离间,咚咚就在燕南天胸口打了几拳,直打断了他的
几根肋骨,才道:「燕大侠光明磊落,胸怀坦荡之辈,自是不屑学娇娇你这阴谋
诡计的了,且让我等好好招呼燕兄一番,以敬燕兄大闹恶人谷之恩!」
燕南天也硬气,连哼都未哼一声,藐然道:「你是个女子吗?力气如此之小。」
哈哈儿大笑道:「大嘴兄想来是晚饭未吃,我倒是吃饱了饭的,且来招呼一
下燕兄。」
说着手指如剑,直刺燕南天的腑脏之位,几指下去,燕南天已经伤了几处内
腑经络,嘴角挂血。
燕南天仍大笑:「你这几下连女子都不如了。」
屠娇娇道:「如此,还是要看杜老大的了,血手钻心的滋味总还是不错的。」
说话间,客栈上二楼的楼梯缓缓走下一人,脸白如雪,正是杜杀。
杜杀右手已折,包着层层白布,左手却抱着一个襁褓,来到燕南天面前,对
李大嘴和哈哈儿等人道:「我只喜杀人,其他事情还是你们来做吧。」
又对燕南天道:「你一直在找这孩子,死前不能在一起,死后总是要在一起
的。」
燕南天怒瞪着杜杀,半晌才虎目含泪道:「我有愧二弟,连他最后的遗孤也
不能保住。杜杀,你也是条汉子,难道连个孩子都容不得吗?」
杜杀并不回答,将襁褓交给屠娇娇,自已静静坐到了灯光照不到的角落。
哈哈儿笑道:「杜老大是光明正大之辈,不喜这折磨人的差事,娇娇只怕也
是没什么好手段来招呼,那只有请阴老九了。」
阴九幽也不吭声,闪身过去就是几指,燕南天顿时就觉身子似被刀扎针刺,
经脉中似寒冰烈火,再也忍受不住,痛哼出声,半晌,那疼痛消退时,燕南天已
经汗透重衣,浑身肌肉抖颤不停。
还不等燕南天缓过气来,李大嘴沉重的拳头又披头盖脸的打了过来。
夜色更深,原本生龙活虎的燕南天,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,无论谁都可以
看出,这威震天下的英雄,如今已经毁了,只有等死而已。
李大嘴呼呼喘息着道:「不行了,不行了,再打下去我也没力了。」
哈哈儿也道:「我早已没力,最后几下只是硬撑而已。」
「如此,就请杜老大出手吧。」李大嘴说着,眼睛已瞟向角落中的杜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