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妈妈你再去看看她还在嘛。”

苏锦溪没让婵衣吵醒门外拂廊上打盹的小丫环，对她稍作耳语后，只掀帘走了去。

堂屋正中的佛龛上供奉了一尊观音，靠着的地上放着两个跪拜、打坐用的绣蒲团。

“是，不过四小的叩拜姿势十分标准，不知的还以为在佛院待过。”

“等等，你说她会礼佛？”

“她来什么？”老夫人皱起眉有些不悦，门外的都是怎么当的差，怎能让低贱的庶女佛堂。

查老侯爷征大漠之前，就曾与苏老爷苏默年来往一二，五六岁的查可薇也就是那时和苏叶南认识的，与后来嫁给楚王的苏梦柔也是旧相识。

苏锦溪的举动成功引了老夫人的好奇，刚刚她在叩拜时，就注意到沈妈妈一闪而过的影

，乍一看，倒像是两间倒座房两旁的鹿。

照平时，沈妈妈早就听命，将苏锦溪撵去了，可想起她的生母亲安可薇，反而替她言了几句。

“是谁来了？”听到响动，老夫人微抬的问向边的沈妈妈。

她不是自小长在乡野长大的吗？怎么会这些？转念一想，老夫人又开了。

略略看去与别家的佛堂没有什么区别，可细细观察便现，矮柜上燃烧着的供佛明灯竟是一盏酥油灯。

沈妈妈急忙朝门走了几步，隔着门扇，向佛堂看了看，回禀告了老夫人。

对于苏锦溪这来路不光彩的私生女，自然更是厌恶至极。

作为公侯世家的嫡女，她的嫡、庶的观念十分。

人都死了，就帮她女儿说几句话吧，好歹也是看过她“长大”的。

苏锦溪虽心下了然，但并没有直接去内室看望老夫人，而是跪在蒲团上，用标准的姿势叩拜起观音。

老夫人的眉不舒，脸上更加不悦，脆闭上了。

“想必是来给您老请安的，此时正在叩拜观音像。”

相比其他人，她更偏喜查可薇，想起当年的也更胜梦柔几分。

她自大夫人嫁前就不喜她，奈何苏默年执意要定下这个长媳。

沈妈妈无奈，喃喃说下一句，转就往屋外走。老夫人转动的佛珠蓦然停住，睁开叫住了她。

“一个乡野丫哪里懂得什么是叩拜？柳氏怎么如此胡闹，让我如何放心她家。传我的话，赶去！”

再视左右两间，房门皆用厚重的帘遮着，丝毫看不透里面。但从帘使用的折损上不难看那间是长居的内室。

“是大爷家的四小。”

但喜是一回儿事，祖宗规矩是另一番事！

沈妈妈说话间，脸上搭上淡薄的笑意。将白天大夫人想摆苏锦溪几，反而被她戏耍的事，原原本本的重述了一遍。

在她看来，庶的即便是来请安，也只有站在院里施礼的份。本没有佛堂的资格。

她是老夫人娘家的陪嫁，嫁前就是老夫人的心腹。后脆嫁给了苏府的事，一直伺候老夫人至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