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躺在床上，书辞仍旧心事重重，难以眠。

晏寻狠狠推开他的手，神凌厉地一扫，随后拉起书辞，快步往回走。

书辞低低问了声谁，半晌并未得到回应，可过了一阵，敲门声还在。

心烦意，书辞把被蒙上，闭睛，迫着自己睡去。

沈怿微微一愣，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她话里的意思，刚上前，晏寻却侧挡在对面。

可是无名突然变成了肃亲王。

街市上，言莫和紫玉还在放灯，记不清是怎么回去的，也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，这几天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混沌得像梦一样。

和上次的情况不同，这一次他吻得更更用力，手兜着她的，贴着，几乎能觉得到他腔里沉沉的心。探齿的尖温，炙。

沈怿掌心摁在门上，轻而易举地推开。迫人的气势忽然近，她步步后退，正考虑要不要喊什么，手腕蓦地一，整个人被他揽在怀中，侧抵着墙。

“王爷……”

与他肩而过，沈怿并未追上来，书辞一面走，一面又回，他还在站在柳树下，余光瞥到她，视线便渐渐转到这边，沉默着与她对视，底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。

居然真的是他……

也不知是什么时辰，门外忽有人轻叩，大半夜的，听上去瘆人。

墙角的铜壶滴漏啪嗒啪嗒的响，声音在静夜里尤其清晰，她就这么怔怔的听着，却毫无睡意。

他抱她，然后吻住她的，带了些狠劲似的咂，没有等她回应，也脆不她回不回

这到底算不算是好事？

她还是无法把他们联系在一起，因为印象中，这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，可为什么事情偏偏变成了这样呢……

无名活着，是好事。

开门的那一瞬，挑的形映帘，明月清辉，照着那个神秘莫测的面，像是一切如昨，什么也没变过。

原以为是紫玉，她无可奈何，只能披衣下床。

还没抬，沈怿已重重吻了下来。

书辞也僵在那里，她没料到他真的会停下来。

有太多的事实摆在面前她不能不信，可又不想去信。

闻到淡淡的酒味，猜到他多半喝了不少，语气有些不善，书辞抿住，此时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，两手一拉就准备关门。

沈怿把面摘下，皱着眉峰，凝眸看她。

“让开。”他目光凌厉地扫过去。

一时间，万籁无声，背后的金河上，无数盏天灯缓缓升起，在面倒映一片星河。

靠得如此之近，竹叶青的酒香愈发烈。

“像么？”他息不匀，“你还真当我死了？”

“这件事情……这件事情，别再提了。”她垂下，低沉，“无名已经死了，是我亲手埋的。”

这一晚上已忍他颇多，奈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，沈怿此刻心绪凌，手指微屈，手已是杀招，又快又狠，本来不及躲避。堪堪掐住他咽时，书辞像是才回神，急忙唤：“王爷！”

沈怿的胳膊骤然一滞，动作僵在那里。

真的是他……

般争吵她必然会打圆场，可现下心如麻，连劝的力气也没有。

晏寻眉峰微拧，手摁在刀鞘上，不为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