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书月跑到后院的时候，角落里正蹲着一个人影，言莫拾了树枝，一下一下戳着地上的泥土。

“就知是这样。”言莫把树枝往地上一丢，闷闷地说，“问你什么你也不会知。”

“不会的，不会的……”言则站起，握拳喃喃自语，“不会的……”

里面静默了许久，才听到陈氏轻声开：“她人来都来了，我也没说一定要赶她走的……”

“小莫。”

被她一席话说得哑无言，言则重重地颔首，“是，都怪我，都是我的错，我压不应该把她带到这个家里来。”

“我不想对她好吗？！”陈氏起，走到他旁边，哽咽，“书辞是我看着长大的，我又何尝不知她最孝顺，最懂事，最听话，可是她一天天长大，我看着她那张脸……”

乍然想起那日书辞说过的话，言书月一径沉默，最后才低低说：“我……也不知……”

他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，终于忍无可忍地回：“现在你兴了？她若真的死了，你开心么？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现在说这些也没用。”她抬手把角的泪拂去，“先把人找到吧，我也不想看着她事。她要

言莫泪汪汪地问：“二是不是不要我们了？她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吗？”

“一定是这样的。”言莫步步往后退，忽然一阵难过，“是你们，你们把二给死了！”

陈氏又伸手摁住了，神里有说不的疲惫和悲凉。

言书月靠在门外，怔忡地捂住了嘴。

“你但凡对她好一些，她也不会走！”

言则终究叹了气，“我知这些年你不容易，错都在我。”他走过去，摁在她肩摁了摁，“其实你有火气大可以冲着我发，书辞她……”

冷漠，惨淡，寒彻骨髓。

“小少爷……”紫玉想去牵他，他却红着甩开，转就朝外面跑，言书月回过神，也跟着追去。

陈氏一手捂着整张脸，闻言放了下来，满悲戚地看着他：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？我很想让她死么？”

温明站在原，看了看门外，又瞅了瞅屋内，有些不知所措，半晌才：“阿辞房里的金银细都收拾带走了，应该、应该不会是……总而言之，我再派人去找找，你们二位千万别多想。”

“不是我想的哪样？”陈氏咬着，“我替你把这个孩一一拉扯大，她生病的时候我照顾她，她小时候那些衣衫，一针一线都是我挑着灯给她的。我女儿有一饭吃，我几时缺过她一？而你呢？你自己又为她过什么，到来竟怪我？”

言则无奈到了极致，言又止地狠摔袖：“就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

听到声音，他了几下睛，转过来：“大。”

听了这话，言书月歉疚地抿不语。

那一瞬，几乎所有人都回想起当天她离开家时的神情。

此时距离书辞离开家，已经是第七天了，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，然而音讯全无，言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，不得不让人心生凉意。

她不善言辞，此刻也不知说什么才好，只能伸手拍拍他，“别伤心了。”

——“是不是我死了，你也会无动于衷？”

温明走了，正房中，言则和陈氏相顾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