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绣什么东西绣那么晚？你又缺钱了？”

“知了知了，赶收拾好，别让娘发现才是要的。”

“安大人是内阁大学士，位权重，虽然手不至于伸到京卫里来，可是官官相护，我们这些人在他们中比蝼蚁还不如。得罪了安家，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。”说完，又像是想到什么，抬起来朝他：“你别看她们这么不可一世的，也一样有人制得住，今天听到后面是肃亲王的车，结果跑得比谁都快。”

对此，他也懒得去解释，反而问起别的：“你今天又和安家的人起争执了？”

这个话题不是很想继续下去，沈怿扬扬下，示意她手上的针线。

“好啦好啦，兴。”书辞捧着他的脸，拍了两下，“你是我老爹，再这么客气可就见外了。”

“看见的人不少，不缺我一个。”沈怿默了片刻，淡声问她，“为什么不还手？”

“你怎么又熬夜这个，上次不是说你娘给你留了不少钱，够用了么？”

父女二人在后院一大一小两个影并排坐着，絮絮叨叨劝了一阵，好说歹说，言则总算平复心绪，爬起来抹抹鼻涕，往屋里走了。

她刚把针拿起，窗外一妖风过，虽未回，人已不自觉挑起了眉，觉得这个场方式很是熟。

书辞轻轻松了气，推开房门，紫玉已经拿了碎布在纳鞋底。她走到床边，弯腰在针线篮里翻翻捡捡，找没完的活儿，凑到灯下接着拈线。

她脸不红心不的反驳：“那是被诬陷的。”

言则老泪地盯着她，“辞儿……”

第十五章

“你我都知是假的，别自欺欺人了。”

“你很闲么？老往我家跑。”她放下针线，底里带了几探究，“我真是好奇，你究竟什么的？从来只能在大半夜才能看到你。”

她哼了声，低继续绣，“你说的轻巧。”

好过真的赔她那么多钱啊。”

书辞冷哼：“这就叫以暴制暴，让他们狗咬狗，活该。”

书辞刚绣了一针，闻言皱了皱眉：“你看见了？”

“难怪这么有钱，果然来路不明。”

“话是这么说，可你毕竟是姑娘家……”他摇摇，索一坐在台边上不住叹气，“爹是觉得叫你吃亏了。”

沈怿不在意地笑了笑，没有回答。

很久没熬夜了，紫玉撑到三更便支持不住，打着哈欠说要回去睡觉，书辞把门关好，再添了支蜡烛上。

“这怎么能叫自欺欺人呢。”书辞耐着解释，“在外人看来我爹是被冤枉

“你要是真的给她磕了，我心里才觉得吃亏呢。”书辞在他旁边坐下，“安大人家嘛，咱们又惹不起，好在这次运气好，叫她们碰上了肃王爷，你看，这夜里走多了总会遇着鬼。”

“够用是够用。”书辞往灯下凑了凑，“不过我还是想给我爹攒，到时候好送去疏通人脉。”

言则一面呜呜一面：“老爹对不起你……”

沈怿皱眉：“你还想着给你爹升职？他可才被放来。”

沈怿：“……”

“昼伏夜……”书辞自言自语，“你是贼的吧？”

书辞望向旁，首先映帘的还是那张银的面，他一简单的布衣，抱着双臂靠窗而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