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书月闻言张了张，讪讪地低下，“我……我也想，就是不知要怎么说。”

书辞皱起眉：“你在场就不帮着娘几句？”

言家的下人不多，这次去庐州几乎带走完了，如今返京，前院后院婆丫忙忙碌碌，也十分闹。

小时候书辞替她过几次，而今长大了却再没帮过。

“。”一个着大袄的少年挤到跟前，上下一打量，幸灾乐祸，“你又被娘训了吧？”

“一边儿去。”书辞抬手戳他脑门儿。

难得晚上一家人聚在桌边吃了顿饭，言则喝了几杯酒有飘忽，长吁短叹地说起两个闺女的婚事。

言书月无奈地笑了笑：“还能怎么，在大姑姑那儿受了气，一路上心情都不好。”

她总是不明白，理说陈氏和自己的格更相似些，然而这样纤弱文静的，她反倒上了天。

像是找到些安，她仰起，沮丧地叫了声爹。

书辞被她训得有委屈，“今年年底的银够使呢……古玩铺那边给的价格实惠，赚了不少。”她把钱袋奉上，沉甸甸的，陈氏掂了两下，仍旧眉锁，“可……”

“不能这么说呀，礼轻情意重嘛。”

这正是她的弟弟，言莫。

书辞眨睛：“孝敬我的？”

“大姑姑又给娘使绊了？”

“好了好了。”言则把书辞拉到边，“少听你娘吓唬人，真要往上打，这些钱人家还看不上。”

的地方多，都说了多少回了，怎么就是不上心？”

言则负手在后，也叹了气，摇跟着陈氏回房去了。

“诶，别不兴啊。”他掏一长串的铜钱，仰着在手上晃悠，“看，大舅给的压岁钱，我特地拿回来……”

留书辞一个人在原地，落了个没趣。

“这事不用你心，该吃吃该喝喝，放心大胆的玩去，天塌下来有爹给着，别成日凑在灯下绣，万一伤了睛怎么办，咱家又不是靠这个吃饭。”

书辞摇了摇：“今天怎么了？忽然发那么大的脾气？”

见她有些失落，言书月悄悄走上来，拉着她的手语宽：“娘说话一向是这样的，你莫往心里去。”

若是锦衣卫下的总旗，或是顺天府的经历也好，耀武营中的总旗是最没地位的，谁让大梁从开国以来就重文轻武呢。

她苦笑：“可不是么，还是在饭桌上，娘的刚，哪里受得了这气……”

言书月的嫁妆，陈氏已经攒得差不多了，

陈氏是大家小，言则则家境贫寒，两家人都很一致的看不起对方，所以这些年来架也没少吵过。

她啧了声，却把梅接了过来：“臭小，梅才几个铜板，你也好意思。”

一大波人离开，一大波人回来。

言莫顿了一下，大气：“拿回来买了一包梅给你。”

最后一句是说给陈氏听的，后者冷冷地瞪了他一，转走了。

她这个脾气得像一汪，简直没形没状，打小如此，受了天大的欺负都不敢吱声，只会蒙着被哭一场。

毕竟他是当家的，让人知女儿白天黑夜地活儿补贴家用，说去自己也没面，可天不遂人愿，大营里混了十多年没碰上升的机会，一个七品官从年轻当到老，光这个就够丢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