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珈文问：“怎么？穿得不对？”

转回到了蔷薇胡同，楚珈文只觉时间过得太快。

肖诚跟人并排，不时指导她跑步的步幅、节奏和呼。

可她就是不愿意停下对肖诚说一句，“我持不住了。”

肖诚边跑边望着倒退的街景，对楚珈文说：“我小的时候，我哥就这么风雨无阻地陪我跑步。每天五准时起床，冬天最难挨，天黑得透透的，冷风刀一样，直往骨里钻。我一偷懒，我哥就着我的说，肖诚你是女人吧，爷们没有在

这个倔得撞了南墙也不知回的家伙让人不由心疼，这哪是在锻炼，这绝是后面有狗追着咬在逃命呐。

夜幕低垂，更显得路远。虽然人行上还有些积，可空气清得像充满了氧气泡泡。

过了一会儿，肖诚轻声说：“先吃饭吧。”

肖诚见状也停了下来，问说：“吃不下？”他说着站了起来，走到窗前看了外面，回对楚珈文，“不想吃算了。外面雨停了，我带你去跑步吧。”

肖诚走到鞋柜前，帮她挑了双球鞋，打量了她一说：“去换衣服，把鞋穿上。”

肖诚神望着她，直到这一刻，他才真正看懂楚珈文。

楚珈文正在胡挥动手臂，一只手突然被肖诚的大手攥住。那人往前跑一步，扯住她的胳膊。她随着前边踏实有力的脚步，亦步亦趋。

后面的半程温轻松，这单纯的，直接的，充满雄力量的呵护，让楚珈文心颤。

楚珈文运动神经不算发达，上学的时候育课也就是将将及格的平。尽路线经过肖诚缩减，只是他平时距离的三分之一，可楚珈文还是跑到一半力就到了极限。

她咬牙撑，耳边是肖诚不住输的理论课，脚下却始终是步履沉重，节奏混，呼也变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实践完全跟理论联系不起来。

他。

肖诚抹了把脸，一看就知这小家伙平时没跑过什么步。他又多看了两，说：“走吧。”

她平日里的千依百顺，本就是为了取悦他的表面现象，这女的实质就是一犟驴。

楚珈文却连筷都没拿起来。

说话的当楚珈文已经走了来，换上白T恤，网球裙，上的尾被扎成了一个包包，从他面前经过，细弱腰肢下，裙的后摆随着她步幅一翘一翘。肖诚张着嘴，半天不了声。

两人坐在餐桌前，都没什么胃。肖诚不愿把情绪表现得过分明显，便拿筷大扒拉了几，不论是什么，只往嘴里送，然后像老嚼草一般，吃得了无生趣。

看着人走卧室换衣服的背影，他接着：“你看你胳膊细的，加一起没有半两，跟我走在一块儿，跟个未成年少女一样。我让你衬得又老又猥琐。你就应该多去运动运动，别总宅着。你们女的不是不喜有么？那就多长肌，显得健康。”

“跑步？”楚珈文站起来，瞪大睛呆呆看着他。

他明白，楚珈文跟他从来就不是一样的人。在她里，最大的敌人不是狠心的抛弃，不是尖刻的指责，甚至不是生离和死别。她最大的敌人，就是她自己。她在跟自己较劲，跟生活中的无可奈何较劲。他的人生一直在妥协，楚珈文却偏要去反抗挑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