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诚停住脚步，站在原地。

除了肖诚，这世上，没人会往她的生活里撒糖。

肖诚站在大门，板着脸问：“你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，就想让我着急？”

“你——”肖诚有错觉，沙发上坐着的，是他儿肖扬，不不不，肖扬没这样气人，前这个，看着一脸老实，其实一肚坏，让人有火又不知往哪儿发，活活憋成内伤。他威胁，“楚珈文，你小时候学没学过狼来了的故事？这样次数多了，就不好使了。我跟你说，我只准你作三次妖，再往后，不你死活，我绝不找你。”

楚珈文一个劲儿，看着人脸小声问：“真的不啦？”

她掐着手指算，三次，今天用了一次，还有两次。

老远就看见楼门坐着个人烟，晚上起了风，那烟味直接被风卷带过来，扑在楚珈文脸上。

她认识接这个社会，算是很早。靠着遗传父母的漂亮脸细个，她中就开始四打工。站台模特，拍平面广告，跟人组过少女团，还有像是快餐店那数不清的零工。虽然到最后一事无成，可她却学会了一个世哲学，那就是跟人的关系要划等号。

楚珈文坐在沙发上，拿葱白一样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划着，低不回答。

她抬看看他，又低去看草坪和柏油路面的界，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烟。她冲着肖诚嘟了下嘴：“明天我一早就来给他们浇。”

本来开车就是半个小时的车程，地铁公车转来转去，竟然了将近两个小时。楚珈文直接回家，第二天店里有兴趣班，她想早睡。

楚珈文从手袋拿手机，了几下，给人展示：“没电了。”

地铁。

“肖诚。”又是一声。

“去吃火锅了。”

肖诚没笑，脸臭得像块臭豆腐。他压着脾气，半晌说：“给你打电话，你为什么不接？”

这就是默认了。肖诚气得拿手着空气，咬牙切齿：“楚珈文，你有良心吧。你知我今天急成什么样儿了么？从早上到现在，你一消息都没有。我怕——”

楚珈文心虚，掏钥匙打开楼门。那人跟着她上了电梯，仍是不说话，站在她的后。她一时觉得脊背发凉。

楚珈文今天当了一把熊孩。

“肖诚！”似是撒，又像是乞求，柔柔的声音像是轻羽在撩拨他的，让人忍不住。

我不欠你的，你对我好，我激报答；但我也不能让着你，你欺负我，我也会反击报复。

她打开门，把人让屋里，还给人倒了一杯。

靠着这个，她觉得自己混得不错，喜她的人是少了，但是不容易吃亏。

肖诚别过去，长长呼鼻息，声音沙哑：“这是没电你才不接的么？这是让我打了一天给打没电的。”

极不严肃！肖诚转拧开锁就往外走。

他拿手一比划，枕脸问：“去哪儿了？”

可她渐渐发现，人跟人本没办法关系对等。就拿她来说，父母抛弃她，韩文宇欺骗她，连蔷薇胡同都容不下她。有些时候，别人对她什么样，跟她自己努不努力一关系都没有。只是因为她弱小，就总是成为被牺牲被忽视的那个。

她脚上加快速度，心也跟着得快了。走到近前，那人已经把烟扔了，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