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一凉，他下意识赶往后退了一步。

她越是愤怒，韩文宇越是得意。这么容易被激怒，俩人以前的那些渊源，她都还记得呢。

韩文宣拿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，整了整衣领，跟没事人一样笑说：“还是以前那个暴脾气，一句话没对她心思，就砸东西。”说着，跟大家作了个一起去的手势，“没事没事。唉，那谁，你不是要我的签名吗？走，我再送你几张我音乐会的VIP门票。”

楚珈文没有说话。过去的六年，她没有这样面对面跟韩文宣单独相过。韩文宇那时把她护得多好，韩文宣本不敢到近前。就是不小心碰到，韩文宣每次都像耗见了猫一样躲开。这可把小心的韩文宣，给憋坏了。

楚珈文一步步走到他跟前，仰起脸，目光锐利，像是淬了毒的箭，带着致命恨意。

“真是落难凤凰不如。”韩文宣嫌弃看了一她的小店，便收回视线，笑着望向楚珈文，“你别害怕，我今天偶然在路上看见你，就跟过来看看，完全没有恶意。”

每个人说起自己衷的事，便会眉飞舞，滔滔不绝。韩文宣忘情演说，把脸贴得更近，“六年前，我可是打就挑中了你。想想就遗憾，我弟就是这样，我到了嘴边的东西，他都要抢过来先尝尝——”

众人表情复杂，看楚珈文没事便鱼

韩文宇对着前这朵挥动手臂，颇有些指江山的样：“行行行，我知你敢。被人发现了你的过去，你在这条街混不下去了，大可以换一个地方，等着被韩文宇发现，被认识你的人发现，被我发现，被当地的人发现。然后，你再换一个地方。直到，所有人都对你失去了兴趣，你就可以像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，默默老死。这，就是你给自己设计的结局？

“韩老师！”二全忧心忡忡喊了一声。

听到店里动静不对，外面有人拍门，山嫂直接领着几个人冲了来。二全比那几个人都快，首当其冲跑到韩文宣面前。楚珈文把刀藏在后，自己后退几步，贴在墙上。

楚珈文偏，底座砸中架，石膏娃娃碎落一地。

“。”楚珈文的语气，听起来波澜不惊，“韩文宣，你故意让人在店外面等，是想让这条街上的人都以为我不是正经女人？你这是算准了，我不敢让人知那些黑历史？”

宣有些忌惮，不会来。

如今，他说没有恶意，鬼才信。

这才看清楚，楚珈文一手拿着把果刀，跟发疯一样，向他过来，“是你自己找来的，是你让人在外面等的，店里发生什么，我说了算！”

“你想过没有，你为什么再也画不好东西？那是因为，你这六年过得太平顺了，也太空虚了。你学会了一样我们搞艺术的最要不得的东西，就是认命。没有了极致的忧伤，也没有了特别的愉悦。相比之下，我更喜你六年前的人设，一个失足少女，为达目的，不择手段不计后果。艺术的染力，需要的就是这冲动，失去理智的冲动，常人无法理解的冲动。”

韩文宣一眯，不但不生气，还似乎很有耐心地看着对方的睛，认真聆听对方的声音。

韩文宣慌忙拿桌上的彩绘底座去挡。“当”的一声，他手臂一震，顺手把金属底座向楚珈文掷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