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，周末的生意总是比平时要好。又比如，那人走了三天，这是第四天了，却不见人影。

还是那晚的事。明白了山嫂的目的，楚珈文聊天聊得更加意兴阑珊。

她走洗手间，拉开屉，取药膏，在这指甲盖大小的咬痕上用力地涂抹……

这是那天韩文宇留下的，像是被血鬼噬咬的印记。

楚珈文谢，给端了杯。山嫂就着这杯，开始了整条蔷薇胡同的八卦。

楚珈文了手，从柜台了几张面纸递上去说：“嫂。”

镜里的人，脸不太好看。她学着刚才肖诚的样，拿手指拨开自己的发。白脖颈上，清楚地现一块青紫咬痕，令人目惊心。

……

她刚害怕极了，怕被肖诚看见。她不想因为这个痕迹，跟人解释她过去六年的屈辱史。这段暗黑的过去，是她不愿再提的秘密。

她蹲在那儿，对着伞发了会呆，又站起来，瞅着旁边穿衣镜中的自己。

二全眨眨，闷声答：“没有。”

活念想来了，这是好事，这牵挂肚的觉却并不好受。

☆、牵挂肚

一会儿店门错了个，二全只把探了来。

这挂历是上一任房主留在这里的。楚珈文以前没什么时间观念，每一天似乎都是前一天的翻版。如今，她起小生意来，觉得这挂历虽不是什么时髦的玩意，却还是很实用的。

楚迦文回到家里，换鞋的时候，看见衣帽架下放着的，肖诚的那把伞。

山嫂一边抹汗，一边气：“珈文，那市场上在卖成箱的象牙芒果，香得很，又便宜。我刚买了一箱，你赶去，不然被抢空了。”

楚珈文笑：“嫂，我一个人，哪吃得完一箱芒果呢。”她有些纳闷，自己跟山嫂，这一起去市场抢芒果的情，到底是从何而来。

楚珈文本来有担心，不知该怎么跟这八卦中的战斗机聊天。后来发现这担心本多余。“哈哈”，“什么”，“真是的”，这三句话用就足够。不过，她也渐渐理解了八卦圈的聊天规则。山嫂这是用别人的八卦，换她的八卦来了。

吃晚饭的，店里没有什么生意。店门上铃响，有人来。

二全“哎

山嫂话说多了，注意力有些涣散，便没有追究，“放学了？”看人，她又说，“我包的饺，冻在冰箱里了。你一会儿去我家拿吧。一包的，一包猪的。”

祁叔笑眯眯的：“从小看着长大的，两边都得说到。不然，将来万一有什么，不好跟他爸妈代。大不了，他不听，就不听呗。”

山嫂却浑然不觉，说得沫横飞。她正拿手比划，突然转看见窗上扒着个人，那人正偷偷往店里瞅。

山嫂冲着窗招手，“二全，你来。”

山嫂，随手拉了一张椅坐下，“也是，那我一会儿给你送来几个。”

过了吧。”

楚珈文心脏毫无章法猛了几下，扭去瞅，门站着的，却是满脑门冒汗的山嫂。

骄似火，蔷薇胡同连灰尘都炙无比。门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蝉虫鸣，吵得人心焦磨。楚珈文在店里刷洗沾满颜料的洗手池，抬看见墙上挂的挂历。

山嫂问：“你在外面贼贼脑什么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