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使她开始相信情憧憬婚姻，更在事业上为她投钱造势，把她捧成了所谓的“女画家”。然而，这一切都是那人为她画的一个个大饼，任她费力折腾，却始终吃不到嘴里。

楚珈文走在蔷薇胡同残破的人行上，脑里琢磨着前一天晚上看到的那辆车，和车里那个男人熟悉的侧脸。不觉走到店门，她打开了最外面的卷闸门。

山嫂又审视了一番那前撅后翘蛇腰，细吊带裙跟鞋，不由哼了一声，心说：“我看，更像是个狐狸。”

一个女的选择逃离躲避，理由大多只有一个，就是情受挫。楚珈文也是如此，只是状况似乎更为复杂。

石膏彩绘店起了个应景的名字，叫“彩绘小神童”，一听就知挣的是孩家长的钱。店外斑线的另一端，是几个服装小店，橱窗里的模特上，展示的是蔷薇胡同特有的那过时的时尚。

傍晚的蔷薇胡同里弥漫着饭菜的味，和那黏空气混合，稠得化不开。

肖诚摆手，冲人解释：“那张不是给山哥的。我周末正好差，你顺便带我家肖扬一块儿去吧。”正说着，不经意转，突然整个人顿住，神一沉。

肖诚当真琢磨了一阵，才慢吞吞答：“哪儿都好，长得好，材好，

山嫂结婚十年有余，说话尺度大，但话糙理不糙，肖诚“嘿”的笑了。

楚珈文不聪明，却很固执。在想到如何应对那个人之前，她觉得，一切都应该就班一成不变，才不会更。因此，小店也照常营业。

山嫂并不在意，只随便一瞥，“她裙是什么款，你只要关心她裙底下是什么款就够了。”

肖诚推开其中一个服装小店的玻璃门。

山嫂一边答应，一边顺着他神一路望去——对面彩绘店门，有人拿手轻撑开门，正跟从店里来的小朋友和家长寒暄。葱一样的胳膊又白又细，黑发顺着脖梗撩到一边前，饱满的线微微着门沿。

肖诚微微一笑，并不反驳。

直到对面的人又了店，店门晃晃悠悠关上，肖诚才收回光，却多了份心不在焉。

山嫂揶揄：“你这是想吃天鹅呢？”

老板娘三四十岁，在微胖界算半个女，这会儿正懒洋洋坐在几个塑料模特旁边，瞧见肖诚，咧嘴笑了。每次肖诚一来，店里就会招来不少大姑娘小媳妇，她的服装事业，从客量到成量，次次创下新。

有的女人小心，容不得别人比自己。山嫂声音有些尖细：“她哪儿好？”

山嫂接过门票数钱一样一抖，笑说：“三张？用不了。你山哥不去，就我跟孩俩人，两张就够了。”

前才决定在C市定居。这里离她以前生活的B市，隔了好几个省。

最终，她的新作品差评如，他也和别人结了婚。一切都不如她所愿，却又是她咎由自取。没有金刚钻，就别揽那瓷活。无论是画画，还是找男人，理都是相通的。

肖诚叫她一声“山嫂”，熟门熟翻一瓶纯净，拧开瓶盖饮一气，才一抹嘴，从袋里掏几张门票，递给山嫂：“单位同事给的，这周自然博馆有恐龙展，带着孩去玩玩吧。”

肖诚眯了下，仍盯着窗外，问：“嫂，你比我懂，她穿的裙，是什么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