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块羊到自己嘴里，羽洛一下一下嚼着。完全吞下之后，才笑盈盈地说：“冰木，你还没回答我，最近可好？”

羽洛仅用余光扫到，都忍不住倒一凉气。

“以前？”宣于崇问。

他的动作很慢，就好像害怕一下的冲击会吓到人一样。

“听说族屡次偷袭郭项大营得手，就连丘裕关的守军都投诚了。西疆的形势算得上一片大好吧？”

羽洛的双眸中一直着笑意，宛若平常的问话方式也让宣于崇渐渐放下了介怀之心。

“你这个说话方式，可让我想起以前的你了。”

蹑手蹑脚地往门移动，小宇随着秋戈先后退到门外。

问完一句，一切如常地夹菜、送嘴中、慢慢咀嚼。就好像完全没有见到他的伤痕一样。

傍晚的夕如红缎漂浮，照得下一片柔。

王爷已经很久，没有当着任何人的面，摘下面用了！小小的变化，让小宇差惊呼来。

摘下面的那一瞬，又犹豫了。

两人的对答勉“如”，但在这一回合之后，羽洛突然放下了碗筷。

不愧是乔姑娘！也只有乔姑娘，能宽王爷。

羽洛看着他的反应，知他的伤痛远不是她扮丑可比的。不也不问，只是又夹起一块羊放到他碗中。

“对。”宣于崇再答。

毫不费力地完复述过一遍，羽洛“噗嗤”一下笑了声。

如此的疤痕，冰木想必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吧。

“这炙烧羊得很香，不吃可要后悔的。”羽洛说完，稍稍偏转了目光，不看他，是不想给他压力。

“是。”宣于崇答。

纠结再三，宣于崇终究把面摘下来了。

“等西疆三州十二城都被族掌控之后，冰木你会率兵东上吧？”羽洛再问。

面是除了，可宣于崇依然用手挡着那半面，撑起的手肘，就好像在他与羽洛之间架起一围栏。不自在，却无从选择。

“好”，“是”，“嗯”，“对”，这些都是方才宣于崇的答话。

屋内，羽洛继续与宣于崇说着话。

“嗯。”

“好。”宣于崇简单地答了一个字。

小宇安心地看一秋戈，本想退后远离饭桌几步的，可他见秋戈正悄悄往门挪着，还不断朝他打着，这才意识到，此时候，应该把时间与空间都留个王爷与乔姑娘俩人。

扳着手指，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数着。

宣于崇微微侧过，神动容，好像忆起了往日的时光，他淡淡地轻吐：“是吗……”

“西疆的战事，可都顺利？”她问。

“就是啊，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封城那会儿，你叫尹十一，我叫雪儿。那个时候你就像现在这样惜字如金。”

面对着羽洛，他冰霜一般的神情仿佛正一化。默默地夹起碗中的羊，也吃了下去。

脸颊上的疤痕有近乎一拳的长度，整条疤痕的形状就好像一划过的彗星，向外爆裂延伸的陷伤，拖着长长的尾，目惊心！

不知不觉间，他用来遮面的单手正逐渐松懈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