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啊，没想明白。”

许轻言失笑，复又静静：“我想，一个人和他聊聊。”

曹劲越听越糊涂，许轻言也不再跟他文艺，有些事，没人能懂。

梁见空没有联系她继续私人医生的话题，程然也没有联系她继续同一阵营的话题。

许轻言拿手机翻到日历，12月18日，他的忌日，再过两天就是冬至。其实，沈月初的死有些见不得人，以前的同学都颇为慨，但人走茶凉，多少年过后，只有第一年的时候风言风语满天飞，大家互相打探消息，真真假假很难让人摸着绪，再然后，也就逐渐忘却了。只有曹劲、汤富国、钟筱筱偶尔来祭拜，钟筱筱当年多喜沈月初，沈月初死后她就有多伤心，正因如此，她对许轻言的冷漠嗤之以鼻，甚至恨之骨。但她毕竟是个女人，听说前年结婚了，婚后也不好再怀旧往事，所以现在每年只有曹劲和汤富国会去祭拜，他一个大老爷们年年不忘，难得的细心。可能也是因为月初，他后来走上了警察这条路，一悍气，正义凌然。

和以往一样，曹劲单刀直的第一句话就是：今年你去不去扫墓？

和以往不同，许轻言没有直接回绝曹劲，而是反问了句：“需要准备什么？”

12月的冬天,空气中都带着节日的乐气息。平安夜、圣诞节，商家打各噱，引顾客掏腰包买单。科室里的年轻小姑娘嘻嘻哈哈地计划着怎么过节，有男友的都在期待会收到什么礼,没男友的吐槽要去酒吧艳遇，许轻言捧着三明治,喝着咖啡,静静地听着，碰到她们好奇的寻问，只是微笑，却始终没有搭话。

由于没有铁直达，天还未见亮，许轻言买了大票，也没找座位休息，直接站在始发等待。这里并不安静，拖着大宗行李的务工者正急急忙忙地拿着票找方向，提着公文包的商务人士似乎有些不习惯这份拥挤，还有一家人窝在一起捧着包吃着早餐，时不时小声谈着。所有的一切混杂在一起，合成了一鱼龙混杂的市井图，但这就是生活，是她想要逃避也逃避不掉的生活，每个人都有血有，包

个月,这一个月风平浪静，除了凌俏跟她报喜，终于被一家音乐公司看中,打算签约职业钢琴音乐人,就再没什么值得回想的大事。

沈月初的墓地不在Z城，他父母过世后，他将两人的骨灰合葬在父亲的老家N城，算是弥补一家人生前支离破碎的遗憾。而他事后，骨灰也一并葬在那里。

医生并不是那么好请假的，她这段时间的勤率堪忧，所以这次请假2天去扫墓，主任脸很不好看。

前两天,曹劲联系过她，这位大哥终日里忙成狗，直到现在还是单狗，把该女友买礼过节的钱都用在了她和凌俏上——各请吃饭，也算是够哥们。

一切仿佛回归平静。

“我在思考一个问题，需要他的帮助。”

“那为什么今年决定去了？”

“你这人，都多少年了，去看一才能放下……”曹劲突然一声怪叫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……噢，”曹劲还没缓过劲来，“冬至那天人会很多，你还是18号去好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“你……怎么突然想明白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