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央扭；“衣服给你放柜里了，你自己去拿。”

她不好意思再说话，安安静静地靠在床沿等他来。忽听厕所门咔哒一声响动，他着门把手，慢慢探个来，睫低垂，言又止的样。

纪央被看得脑一懵

纪央有些气恼被骗，却又开心他并不是真的疼，伸手轻轻推了推他，小声：“放开我。”

他穿的是一件衫，需要从腰间往上捋，穿过，再从手臂褪下。这个动作对正常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，可是他昨天刚刚受了伤，手臂活动范围受限，这个简单的动作就成了大问题。

好像于柯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理的。

她顺着他低垂的视线往下看，见他已经换好了，可是衣服仍旧是早上穿得皱的那一件，不由得奇怪。

她呼急促，猛地弹开，结结：“你，你……要……还要……要不要洗澡吗？”

她心一沉，忙探叫了一声：“江渡。”

好像从小到大，只有纪央能这么无条件地信任他、支持他。

纪央一脸认真地将话说完，一低，发现江渡无言将她的手反手握住了。

直到里面传来他低低的笑声，纪央才红了脸：一个男人换衣服这事情，她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提要帮忙吧？

难度太大，你解不来，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
过了好一会儿，里面的人才轻声“嗯”了一声。

江渡说完话，人仍站在那里，没有要来的意思，睛定定地看着她。

纪央稍稍放下心来，想到他上也有伤，可能会不方便，又担心地问：“你怎么了？需要帮忙吗？”

纪央走上前去，“怎么了……”

就见他轻咳了声，似乎是无可奈何地说：“试了半天，手太痛了，举不了，衣服脱不下来。”

十几年的同行路，他原以为，因为她一开始就暴无遗的胆小怯懦，所以是他领着纪央在走，殊不知，是小小的她一直在陪伴着他、支撑着他。

手腕被那人牵住，纪央焦急地回过，见到一张俊俏的脸淡笑着，慢悠悠说：“骗你的。”

纪央大惊失，忙上前，捧着他的脸，伸长脖来回看他包扎的伤有没有渗血，张地问：“怎么了？痛吗？我去叫医生——”

他的手掌很大很温，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却再次掀起惊涛骇浪。

内。

江渡轻轻笑了一声，应：“嗯，现在还洗不了，只能把衣服换一下。”

……

江渡笑着松了手，慢慢扶着床站起来，从柜里拿了一衣，走了厕所去换。

她的这只手……刚刚……还……摸了……他的……

本以为是三五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，可是纪央看着他慢慢走去，过了很久，都没有来。人走近一些，里面连窸窣的声响也没有。

“好。”江渡正想下床，忽然眉蹙了蹙，又坐了回来。

语无次的话未经大脑就说了，话音刚落，纪央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，差想咬自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