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太粗暴了。”

“起码你还没死。”涯手中捏着一把飞针，捏住天海的伤口，一根一根插上去固定。

“……疼死了伙计！”

涯看起来懒得理他。

水无痕捡起千阴，右手掌心在刀刃上一擦。

剑身上并没有血流下。

因为血液已经被吸收了。

刀刃上亮起了不正常的红光。

“说吧，想让我切哪里？手，腿，还是脖子？”

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怪叫。

那个人形怪物又扑了过来。

“好了，不管怎么说，我们先从建筑物里出去。”零道，“这两个家伙如果打起来，我们都不知道会怎么样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前面就传来一声巨响。

整座楼震动起来。

天花板已经开裂。

“走！”

零推起涯，衣阿华抱起天海，近乎脚不沾地向外勐冲。

刚跑到外面，就看到一红一白两道光穿过楼顶，直冲上天。

没人能解释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战斗。

因为人性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。

水无痕为什么要杀那个怪物，也没人知道。

他们可以说，神的世界他们不懂。

但他们不能这么说。

因为他们在水无痕身上看不见什么神性。

或者说那家伙反倒是像人多些。

仇恨不是一种绝对的感情。它有时也会包含爱与尊敬。

这场死斗中不需要这些东西。

所以水无痕不恨那个怪物。

他没必要去恨要被自己杀死的东西。

怪物也不恨水无痕。

因为它是个怪物。

涯不喜欢看流星，更不喜欢以流星指代人的逝去。

因为他亲近的人死了太多。

然而看着那道白光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之时，他还是想到了流星。

几人凑近一看，怪物的四肢都被拧成了不自然的角度，右胸被千阴直穿而过钉在地上。

水无痕从空中飞扑而下。

左手握住千阴，右手太刀在怪物腰际一划。

怪物的下半身无声而断。

接着水无痕一把掐住它脖子将之举到半空。

那家伙身上血肉一片片剥落，还没落到地上就化为雾气进入了水无痕体内。

“……太恶心了。”天海捂着肚子，“你这是怎么打败他的？”

“道理很简单，因为我比较强。”水无痕道，“你们走吧……快走。我想很快世界的融合就要停止了。”

“走？你要我们怎么走？”零问道。

“我马上就让各个宇宙归位。你们会回到自己来的地方。”水无痕道，“闲话少说……我们不是还有个要急救的人么。”

“等等……”天海道。

“谢谢你的刀，我打得很过瘾。”

天地之间被巨大的白光吞没了。

“……姐姐大人……俾斯麦姐姐……”

“欧根你吵什么吵……我还不能睡会儿了……”

天海正用手挡着眼睛。

“……你终于醒了！”

这次是个男人的声音。

从指缝里看出去，白木和纱纪就坐在床边。

跟自己去的两个女孩躺在另外的床上。

“我不是在比基尼环礁么……零，涯，水无痕……他们去哪了！”

“你是不是烧煳涂了？”白木道，“我们发现你们的时候就只有你们三个，根本没有其他人。”

“好了，天海叔叔，吃点吧，也歇歇你的嘴。”

纱纪把一盒酸奶递到天海面前。

天海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。

光滑如初。

就像自己根本没被那个怪物打伤过。

也许他们都回去了。

到自己该存在的地方去。

虽然是三个奇怪的家伙，但还真是有趣的人。

还有那个丢勒。

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家伙，真想再见一面……起码不是这么胡闹的方式。

天海没再想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