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先生倒不起急，只等他说完了便接着说自己的。

灵素听湖儿说完：“这位还真

的，算来该是文派的，文派至今三百年间没过什么厉害人了，这些都是老调重弹，早就被世人遗弃。我建议您可以看看、、这几本书，如今京城里心学最正的是明派。你们这里太闭了些，都不晓得外的情势，只拣些老掉牙的东西来炒冷饭，往后说去未免有些贻笑大方。”

不少人都附和此话，县舅爷便摇笑叹：“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
县舅爷自有人说了叫他少打岔的话，便不开了。只在老先生说了什么之后，面笑意，轻叹摇而已。那样像是看透了他们的所言之事的老旧浅薄，却懒得再说。

几回之后，有年轻的学不耐了，在他又开时拦了：“这位兄台，您要有能耐，下回您自己来开一课，看谁听的就来听。这会儿叫我们消停听课成不成？您这不停地打岔，我们都听了。”

县舅爷也在书楼里认了湖儿，晓得这书楼原是他家里开的，在后衙里遇上了有时候还同湖儿说两句。或者跟几位教他们的先生在一起谈阔论，完了会对湖儿来一句：“这些话，你们那小楼里是这辈都听不到的。”

这日湖儿又给说了一长段县舅爷的故事，也得亏他记好，能记住那么些大人间来往的话。

灵素听了这位能耐人对许多事情都极有自己的看法，从县里的政务到各的园艺，从海外番国的政局到治病救人的药理，常是一事说起，便旁征博引滔滔不绝。说起药理，能从药方的变迁说到官药局的设置和利弊以及生死的虚无。

灵素对这位县舅爷好奇起来了。毕竟他们开书楼、请人讲课，都是为了叫许多本没机会读书上学的孩能听到更多的世事理。把涨学问长见识当成一条引人离苦得乐的好路。

这回是县里几个“名士”来拜见知县老爷，大概同这位县舅爷也认识，就在院里一起说话。刚好湖儿他们上课的屋就在边上，他就听了几耳朵。

如此一路，老先生说什么，他就能沿着一路说许多典故和书目来，言语中直指老先生所见所言太过老旧平庸，总是见识少的缘故。又常引经据典说明如今的学派风如何，史上又曾经历哪些沿革变迁，又或者将老先生所言“志”、“学”、“心力”、“持之以恒”等话都换了一堆未曾听闻过的拗之语，只说文派正宗要说这些事情就非得那样措辞才对。

第411章活来

常把听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，毕竟许多人专一样事情都难，何况他这天南海北、古今中外的，简直无所不知了。

灵素很想知这样才学众的人，又是怎么过这一辈的。——她这还是跟七娘学的那一，先找现成的例，细分析了再拿去教给没寻着路的。

灵素对这位县舅爷觉着好奇，湖儿便把自己遇着的情景都说给自家娘亲听了。

这位县舅爷光听他说的这些话，就晓得果然是个有学问的。不说他看过多少书，人家看了这些书还都能记在脑里，随都能说来，这能耐可大了。加上他家，是德源县这样小地方难得一见的真正“世家”，若是能学一学这门世家培养弟的法，再用到书楼或者官学堂里，不是更好了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