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叫知县大人知了，特地在一回人聚齐的时候分说：“现在能领商议事情，说祈福要的人，难会是那些衣无着的贫？加上又有神仙的名在前，只要有人站起来说了这话，又有哪个敢声反对？

果然离冬至还有几日时，不晓得哪里冒来许多知名的神侍、大神侍，都往湖边来，说要预备今冬的祈福会。

这下德源县里越发闹了，倒是愁坏了买卖人。这许多人要吃喝，都是明打明的赚钱机会，可那边可是一堆大神侍祈福呢，若是错过了只怕这辈都难碰上了。

大人的妻舅，另一边是近神的神侍，实在不好当面说话，就辗转告到了衙门。坊业司那边也没法，索直接到了大人跟前……”

这是横多来的一样活计，自然就有人不乐意了，却：“他们自己都说祈福比衣裳吃要，我们又何必多事，这不是吃力不讨好？！”

却是闲人的闲心。

灵素则寻了个由，趁着遇仙会准备的空儿，一趟趟往湖边跑，就是担心那些人的什么祈福会坏了湖里的护阵。

听她这么说，就有熟悉的掌柜笑：“亏嫂也是个买卖人，怎么连这样的账都算不清了？这世上若是果然没有神仙，那么些神侍、大神侍的又是从哪里来的？更别说那么些达官贵人供养他们，难这些贵人们都是瞎心傻的？可见这世上是真有神仙的了！”

衙门里听了这消息都发愣，知县大人便叫坊务的先把各坊区的贫都一一查实了，看到时候情形再计较。

另一个：“就算世上没有神仙，你跪一跪、拜一拜也不多费什么；可若是世上果然有神仙呢？你说不信他，不理他，不是擎等着神罚？这账怎么算也是信神仙的合算啊！”

思来想去，有的就觉着还是现钱落袋里踏实，还是买卖吧；有的一通衡量后，觉着还是祈福合算，毕竟你赚银这一两天里赚破天去能挣多少？！可若是得了神仙赐福，那后的好可就估量不尽了。

“你们是官府里吃官饭的人，事情了要里里外外看明白想清楚，不要把寻常过日那恩怨情仇带来，一有什么就‘他们’‘我们’的。说白了，若没有人要你，你也吃不上这碗饭。”

他们还在那里为到时候两祈福会和遇仙会的场地挠，这冬至祈福的消息早就传了去，却有许多人都关心这胜过每年白吃一顿、领厚衣裳的常例来。不久就有人领商议，说今年还是以祈福为主，至于那吃喝棚和分衣裳的事，不如就往边上挪一挪，实在不成之后再挨家送领也可。

几个早先怨言者听了惭愧，老实事去，不敢再多。

灵素一听说又要祈福，还是围着遇仙湖的，心里就有些发急。

灵素整日在这些人间来往，自然把他们的打算心思都听了七八成，她就想不明白了，这挣银是看着的东西，那祈福和神仙赐福的话又有个什么影了？这两个怎么还放一块儿思量比较起来了？！

果然买卖人有买卖人的

遇仙湖底下的护阵不是护界大阵，这回没叫她哥为顺手清掉，这好容易留下来的，若是叫人给生生“祈福”祈没了，那才真叫见鬼了。

细问两句，方伯丰：“大人只说公事公办。可这还不晓得要怎么办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