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们家这俩同寻常娃儿又不同，没来由的一个“不许”，只会换来更多的为什么。方伯丰只好掐去尾把如今的形势大概说了，又：“此事休要同别人说起，连师公也不许说。事已至此，叫他们晓得了反越加担心，终究于事无补。”

“果然还是得有个哥哥才好。”这么想着，又想要不索先去那谷底瞧瞧，看往后如何安排是好。一念至此，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还在群仙岭山上，只一微末神识，用了靴就用不上斗篷，用了斗篷就用不上靴的，这可如何是好？！

没法，只好弃斗篷用靴，连带爬地先下来了，到了有人烟，再披了斗篷，用剩余的神识去发动靴，那也只比快跑些儿。——自己本事不济，又行事不妥，能怪谁来？！

“呸！刚才的话不算数！”

见方伯丰看他，才住了嘴，赶给灵素添了筷菜改：“娘你多吃。”逗得方伯丰同灵素都笑起来。

方伯丰怕灵素听此及彼，心里难受，便引开话问湖儿：“给你们讲课的是不是多了个先生？”

灵素答他方才那句话：“个人功夫都是个人的，没有能这样式帮忙的。你读书能耐，能叫学里的都跟你一样不能？一个理。”

方才当着自家舅舅没来得及细问的两个娃儿，打上了饭桌就没停过打听，还是方伯丰怕灵素伤心，草草应付了他们两句，不许他们再问。

这日从三凤楼吃了饭回来，岭儿又满舅舅长舅舅短的，这说的却是大师兄了。至于那个本本正的亲舅舅，不过见了一面，没相过，小孩儿忘大，哪里还会提他。

两个娃答应了，只湖儿还在可惜：“娘不许练那些功夫，想必舅舅是可以练的，那舅舅岂不是更的手？若不是有人追究，说不定舅舅能给娘恢复功力呢！书上都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
到了家里，方伯丰见她面有疲，只当是担心族人追查又与家人别过才会如此，越发心疼她了。灵素要去饭，也叫他给拦了，自己去灶上凑合炒了两个菜，打了一碗汤，加上焖好的米饭，一家人对付了一顿。

湖儿：“也是啊，若是能这样，那神仙本事最大。神仙本事那么大，为什么不把人都一块儿变成神仙？这要能成，就漫天都是神仙了。啧，可见书上也是瞎编的。”

灵素见自家哥哥须臾间变化来的这几本书，里的东西自己虽零碎想过，却远没想到这样程度的，真是白在这凡间混了这么些年了。

想又笑了，就同当年的“嫁妆”一样，自己虽不成，倒也没被自家那厉害的哥哥如何打压嫌弃过。像今天扮的“舅舅”和“舅兄”一样，还有这个所在，都是自家哥哥陪自己玩儿的意思吧。

胡说过两句，这之后两人倒果然不提什么舅舅和外家的事儿了。

自家舅舅给的那几本书俩人都还看不大明白，因这番话在，俩人也没拿了到问去，先兄妹两个相互参详着一顿瞎猜，最后还得问自家娘亲。

这下好了，索她也跟着学吧。湖儿那里各计算和试验要什么材料时候她就给四找去，岭儿那里的医术和药理就更对她胃了。外人瞧着她这是果然把一腔心思都在养儿育女上了，只她之前归拢生意是为人父母的用心良苦，倒要叹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