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闲话着吃完了饭，灵素又沏上茶来，不知从哪里摸一包果来茶。

灵素：“哪里得空，那么些事儿。你衙门里也忙，我这里又是饭庄又是铺的，还有那书楼在。”

方伯丰

灵素小小伸了个懒腰：“哎，我也觉着还是这么着舒服。”

方伯丰一笑：“吃什么？宽汤扯面？”俩人又笑起来。

如此说说停停，再转来站在大门往院里瞧，灵素发现东边墙角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坛，里着些木，最大的一棵有半人来，叶碧绿，便问方伯丰：“那是什么果？”

灵素便笑：“今天他们都在外，午饭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吃好了。”

灵素摇摇：“我那都是过日遇上事儿了，不得不想法，他们俩哪里是了，就是自己玩着图个闹。”

第395章神仙聚

方伯丰想了想：“从前只想着能读书来，个果然对谁人都有益的事儿，可以同你安稳过日就成了。也没想着要如何家大业大的。现在……想起来都迷迷糊糊的，怎么就到这样了？……”

灵素也不细说，自顾往后去了，这里方伯丰便接着收拾小院儿。手里着活儿，又不时想起两个人从前在院里晒着太吃熏、剥瓜喝茶读书的事情，还有岭儿同湖儿小时候闻着烙饼香就忽然学会翻了……一边活儿，一边面上就忍不住笑来。

这日方伯丰得歇，岭儿跟着苗十八去山上，湖儿送去后衙学“官的学问”，灵素从饭庄回来就去看自家的新房。推了门去，见方伯丰正在整理前那几畦地，左右看了看笑：“院还是老样，只屋改了样儿，嗯，就像一样的摆盘，中间酱排骨换了块盐煎！”

方伯丰看了就笑起来，俩人对坐着开始吃饭，笑着打开一个，却是个香丁的，便叹：“那时候老司长就担心你把我给惯坏了，不过趟门，预备了多少东西，却是什么苦都舍不得我吃的。”

方伯丰听她这不着四六的比方也不禁乐起来，俩人就挽了手前后里外转着细瞧。又一边商议着：“这里重新打个些的柜”，“湖儿房里书架得多放一个”，“岭儿要咱们的床，咱们自己另外再打个宽绰的……”

灵素笑：“能的自然都上，白白的叫你受苦什么！”

一会儿灵素招呼吃饭了，从后的堆房里翻了张便桌和两张方凳来，还在院里放了，端吃来。却是一盘碧莹莹箬叶裹的尖角筒儿，并一大碗山菌蓉汤。

方伯丰就笑：“好似真的许久没有这么着了……”

灵素“呀”了一声，伸手抚了抚鬓间，便仰了脸朝方伯丰笑。

盖好了。方伯丰忙着同人里外收拾了一回，之后就等选日打灶房。这也是德源县的一大风俗，只是打灶的这日只请亲近的人，上梁请的人多，邻舍隔的都不能落下。

方伯丰又掰着手指算：“浸了香草的衣裳，还有驱蚊的线香，对了，还有那个放香的筒！连下雨都不怕的……如今想来，这湖儿岭儿好琢磨的，还真是同你一模一样。”

方伯丰一笑轻轻揽了她：“是株笑。”

想起那时候一把笑的事来，俩人默默站了会，方伯丰叹：“日过得可真快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