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冲良了，便回跟那群人一块儿去了。

说完也不良什么反应，招呼二几个：“走吧，咱们还得搭船，别跟这儿废话了。”

搬了新宅，良和哥住在前三间，小弟和果住在后。本来他们在坊里住了这么些日，也攒了些锅碗瓢盆的家当，搁得屋里都挤似的。结果搬来一收拾，就跟盐落汤里一样，没个动静，瞧着就那么空的。

良听了就大笑起来，恨恨：“就是，他呢，又不是我孙！”自觉嘴上赚了便宜，很是乐了一回，便也不再提此事了。

如今比自己小的弟弟上完课还忙着学一堆更难更艰的东西，哥哥又跟良哥忙着买卖挣银钱，这家事怎么算也应该自己多

哥听完了问他：“那你打算还上不上课了？”

正经官学呢！再说如今那什么鬼学堂里来的，我们村就有两个，在里读了一年，现在去什么心铺、匠作行当伙计了，家里闹得跟考上状元了似的，真叫人笑掉大牙！

幸好有个息的哥哥，跟着逃了火坑，有了一容之地。——有地方睡觉，不挨饿不受冻，不怕随时被打骂，这真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了，对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希求。

“这还是寻着活计的，还有白费了一两年劲儿，连个差事都没上的呢！这时候还劝人去读那什么破书的，不是脑实在不好使，就是心真的坏的，听这人的话，死了都穿不上！”

果就在那里列单算要添置的东西，却也是一雾。她虽读书勤奋，这居家主持的事儿可没地方学去。她娘去世的时候她还小，后来只能算勉活着，又哪里论得上过日。

那人笑起来：“好官？有能耐？不错，不错，果然有能耐得很了。你们只当这地方越来越闹，什么官学堂官药局地忙活，是为了你们好呢？梦吧！那都是人家的政绩，人家是为了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！不说别的，只看看如今这县里的房什么价儿？从前什么价儿？穷人的福分？一辈买不上屋，就宿街去，真是好大福分啊。你们还梦呢！”

哥：“那不就完了么。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的，打算怎么。至于旁人怎么想的，怎么的，你他呢！再说了，你要也不过来啊！你看咱们从前住在坊里的时候，整天打儿骂孙的可断过？这自己生的尚且不住，你这还能上他们了？！趁早省省心吧。”

良愣了一下：“上啊，什么不上！”

日常饭，也不过两个锅，几个碗，后来为了腌放咸菜才又买了几个坛罐。有时候上学放学路上，看边上住家晒菜挂年货的，心里也有些羡慕。觉着那真是安宁富足的日了。可这毕竟只是看看，到底这一年四季的日如何安排，她可全然不懂的。

这里良站了好一会儿，才气冲冲赶回作坊里，一边抡煤饼，一边就跟哥说今天这事儿。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说的跟吵架似的闹。

良听得都快气炸了，哆嗦着回嘴：“照你这么说，那些大老远跑来读书的这许多人都是傻，只有你是聪明人了。连许多商行掌柜和东家都说我们遇上有能耐的好官了，能有这样的官学堂，真是穷人的福分呢！难他们都没你看得明白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