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下常量能得上的就只有男人们的活计，至于娃儿们读书的事情，他就不上了。人都分散住着，到底谁上学了谁没上他也不明白；知有哪家娃儿没去读书的，劝两句，人家不听你也没辙。

这些住家多半都在城边路旁起的房，都不晓得什么时候落的，算上去也有三五代人了。多半没有正经田地，寻常就靠各当差谋生。

方伯丰叹一声，也没什么话可宽他的。

灵素刚把自家山让去，县里又有了新动静。

她们一行来，立时就有人跟着学了。

有亲戚的先托了亲戚帮忙，是近亲关系好的，就在人家家里借住，不是的就让人帮忙赁个屋。那三个之前在县里“见过世面”的妇人，索就撺掇自家男人在官租坊租了屋住。

常量一通叹。

生了龃龉分了心，自然没法同从前那样了。那三个之前在县城里了活儿的，回去跟自己男人一算，不如自家带了娃儿去城里过日。男人去活儿，孩自己看，孩既上了学堂，自己又能找差事，——就自家的娃儿，不用整天呆在家里，不费那么些功夫！

方伯丰拍了拍他肩膀：“你这得就够好的了。老司长也是知你这人，知你们的这些事儿，才会这样。你要借了他地方整日吃酒玩笑去试试，看他不连夜下来轰你们走呢！”

年前拆搬个净的棚林，赶年里还在城里招了回人，这一开就预备要大一场了。

棚林在城外，这城门外除了离得最近的城村，还有许多散落的住家，寻常就叫城沿。灵素同陶丽芬那铺里请的两位大娘，就是住这些地方的。

常量也跟着笑起来。笑完又：“我们也只能凭良心到这里吧。到底人都觉着自己聪明，生怕叫人赚了便宜去，最后还是都听自己的。话说回来，我们自己也没多少见识，也未必就一定对了。所以……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……”

这回棚林那边要起官库，把他们还捎带上了。

了这样的冤枉，谁还肯？今年我一个个去请，都不肯应承了！”

“今年各样蒲包的东西来。这下除了折袋，又能编蒲包了。加上县里还有跑的差事可。——乡下哪里见得到这么些现钱，都迷了了！不肯叫娃儿读书去，尤其是娃儿本来也不读书的，就索都上这些当成个本业来了。唉……”

方伯丰想了想：“之前抄书的那几个我看还都来抄书的。”

说完这些，常量又：“如今那里就住了几个爹娘没跟着来的孩，我同我家的着呐。你说我们这不是……结果人家屋主来了反要避着我们，真是……叫我们这心里……”

官府的人上门告诉他们，那边造官库，会留下一些地方专门盖住人的房。加上往后来往的客商更多了，河和路都要拓宽，他们住的地方许多不合适的。若是他们愿意，可以着如今的屋宅大小，换一官库那边的屋

常量，这几个他也特地一家家寻了问了，确实都还在读书。“上年两样嘉奖可也得了不少好，再加上听说今年书楼里也有课了，更长学问了。有两个娃儿都有大铺想要叫去活儿，他们爹娘来问我的意思，我劝他们读完了这两年再说。他们也听了。”

第380章谁也不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