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伯丰脸上一僵，灵素就乐起来，又问岭儿：“你没说你跟着谷婆婆学医的事儿？”

灵素一拍脑门，眨着睛说不话来。

最后还是方伯丰拿主意：“我明后日去问一问吧，看老人家自己什么打算。若是就喜在山上住，带足了人手，我们不在那里也无妨。若是为了岭儿，那就再商议。”

燕先生笑骂：“你从前住的多大地方？现在倒嫌我这里憋腾！”

方伯丰忍不住笑起来，他都能想见夫的神情，结果他这里还没笑完，岭儿又：“大不了我也跟着你们去吧……”

谷大夫笑笑，又：“这是其一，还有我在山上住惯了，在这里总觉着憋得慌。”

方伯丰问：“师爷怎么说的？”

谷大夫便笑：“这可不是住的大小，就说那来的风，能听到的声儿……都不一样。还一个，不怕你说我，我这回一城，就觉着里的人味儿太重了，真不习惯了。”

谷大夫又细问了岭儿一番，等老司长从府城回来，她就把自己的主意跟他说了，又：“他们山下就是大片的地，一半是官田，还罢了，另一半和如今正在填土开荒的是素儿自家的田地，为着试验一个选育良的法。我看你在那里也好。”

岭儿：“说了呀，可是我也得地上的东西不是？”

于是等灵素和方伯丰接到各方通知的时候，事情已经都定下来了。夫和夫夫人、老司长和谷大夫、燕先生，都一块儿要住到他们山上去。人手他们都自己带着，什么别的都不用他们心。顺便他们还要

谷大夫听了连连好，就去跟燕先生说了，燕先生一听就明白了：“你是怕你们在这里的消息叫那村里的人知了，叫他们难啊。”

大人们自己还没明白，岭儿却不知什么时候同谷大夫说了。谷大夫听了却：“这主意也好，不如我们也住去那边好了。那边的房可够住？”

那片地如今一半归了官田，一半还是他们所有，官田那半今年要几样别传来的新粮菜蔬。方伯丰正好两都看看，只是苦了那边地上的事，——都不晓得这个懒偷到什么程度算无事。

这日岭儿从夫夫人那里回来，对灵素：“阿婆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山上，她好安排人呢。”

燕先生更乐了：“这哪是大夫，这是妖下山了！”

岭儿学着鲁夫的样长叹一声：“不了了！”

不过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：“我住哪儿都成。不过山里清静些，更好学问。你要去，我同你们一起去。”

开荒的事情也是方伯丰在了。边上早已经堆起了好几座土山，只要人运去推平就得。不过这新土恐怕一时不得正经东西，一边用养土法养着，一边试着些米袋。至于他那“选育良”的大业，就先在之前草浦上的旧地里试起来。

他们自觉已经尽量了，却忘了还有欠下的“债”。

老司长一听就了，选育良这事儿灵素每个月带上山来的书信里方伯丰都同他说起过，第二天就忙着去找方伯丰细问。

岭儿：“尽够的，婆婆您不知，我娘在那里没事儿就自己盖房，现在都盖了好几排了，许多都说不明白是什么时候盖的！我爹上回去看了，都说这都快够个村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