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唠唠叨叨说了一长篇，又问起灵素：“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来了？”

等都整理一遍，一家人又坐一起细看，却是越看越摸不着脑了。

灵素就说了她这日听来的事情。这回去码馆，正好杏妮儿和果也在，正说要烘糕的事情。杏妮儿说听了果的话，烘糕这东西好存放，正打算来试试。

听完事情尾，知县大人笑：“看来你这籍司的活儿也很能得！”想了一会儿又，“这贫苦人家有贫苦人家的难，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短，若是只要得势就能教好族中弟，就没有兴亡之说了。你这心用得不错，只是这着力的地方恐怕还有待商榷。”

灵素也跟着皱眉：“难七娘教的法不对？”

说完顾自己去了，这里方伯丰略愣了会儿，回过神来，心：“我家里的人也就喜琢磨这些，我同谁游玩乐去啊！”

跟坊务的专门打听了。

“那时候不是问你讨一系在手上么？就是为了这个使的。心念一，就扯弹自己一下，把这念止住。如此一阵之后，就不用这个了。再慢慢能停的时候就长一些……唉，一回尝到这心里没念的空落落的安宁，真是把我自己都吓了一！哈，不过就靠这个本事，如今我自觉这样没用的内耗少了许多，事情再忙时候，心里也清明着。你这功法还真是有用得很！”

方伯丰：“就是你说的那个‘息心法’啊！”自己又味一番，才接着，“自从你教了我那个心法，我就时常在意自己的心念。许多时候，一旦有什么远的事情在，这心里就老不得安宁。比方说田里扬稻时候的天气如何，过些日上报府衙的文报又如何……

同他们情形相类的人家里，不少娃儿都没能读完上年的课，今年再来的也不多。而同他们一样一直持上夜课的，有家境于他们的，也有比他们还不如的。

方伯丰就苦笑着叹：“这……好似全无瓜葛啊……”

“明明是想了也没用的事情，却是忍不住老挂在心上，还一时这么猜那么想的，生怕什么岔。这心里一担忧，就更放不下了。后来我发觉自己有这个病，就给自己定了规矩，一觉察到自己心里又往这样事情上转了，就立时喊停。

“我听了半日，这归了包堆就两个，一个是心气儿，另一个就是力了。这俩孩都是心里认定了要好这件事情的。果是认定了非要好好读书不可，杏妮儿是认定了

一说起来，灵素晓得果就是之前得了嘉奖、现在又正咬牙抄律令的那个孩。这不就是七娘说的“异类”和法所在么！灵素赶过去同她们聊起来。

一家这一通忙活算是白费劲，倒是方伯丰“不务正业”的事儿叫知县大人知了，特地把他又叫过去细问。

回来把这事儿又告诉了灵素，灵素却忽然问起他来：“你之前不是也说过，公务繁杂时候，许多要事情明知要却时常顾不上了？后来又是怎么好起来的？”

两人说了一回，临走时候，知县大人却又笑：“其实这问旁人的事情多半问不清楚，还不如问问自己的事情。你这一天农务司的公务忙完，不好好歇歇，或与家人游玩乐，还又费心思在这样力不讨好的事情上，又是为的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