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坐起来，想了想又倒下了：“唉，我还是算了吧。要不索等年后再去好了。转就腊月了，我差不多也该回家了，去了也上不了几天。再说这么些日我都没去，只怕现在去好些都听不明白了呢……”

良便：“之前你不是老吓唬我么，

这天哥吃完晚饭要去，喊良：“你也歇够了，走吧，今儿活儿可没前两天多。”

等他上完课回来，自去边上净房里打洗漱睡觉，良早已呼噜震天响了。

回来路上他就拿这个话取笑哥，哥也不理他，反问他：“你之前读书都勤谨的了，我还当你想明白了呢，怎么才这两天，又老样了？这遇仙会竟不是遇仙的，我看你是撞邪会！”

说着换上净衣裳就冒着风往外去了。

“要是府城里这样机会，要去的人还得犹豫犹豫，毕竟日常的东西都贵，没底不好去那里落脚。可德源县有官租坊，那些汉们，只要上能有百十个钱，就能来这里试试了。先五文钱一天住上几天，去码上找着活儿，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把一年的住钱付了。

这回被他耽误了一会儿，路上俩人都小跑着，好容易赶上了课。良见哥中间又上去跟人先生不知问什么去了，心里直鄙视他：“你还真能词啊！”

良叫他半推半拉地拎了起来，老大不乐意地收拾东西，嘴里还：“你说就这么好好活儿好好挣钱过日不成么！非得闹那么累！你看看这两天的活计，要都这样，半年就能在城外买房置地了。你不就为了个落籍的事情么，本不消那么麻烦不是？”

连着六七日，每天的活儿都只多不少的，良也好几天没去学堂。

良已经穿好了衣裳，跟着哥往外走，嘴里叹：“明明是工钱涨了、活儿多了的好事，到你嘴里又成了明儿后儿就该挨饿的局面！我算是服了你了，这都快过年了，你就不能说儿吉利话？”

小弟听了呵呵直乐：“良哥，话吉利什么用，我们府城里讨饭的都是满嘴的吉利话。”

哥没让他接着往下说，只：“你这么一懒散，就一路散下去，连前下去的那些力气都白瞎了！练拳的人都晓得，三天不练手就生，读书自然也一样的。学里的先生不是说过的么，不则退！赶走！你不是还要回去教你娘新腌菜的么！”

哥一边等他一边冷冷：“你也说了是‘要都这样’，这能都这样么？你没看遇仙会来了这么多外乡人？这好事情好东西迟早会有人知的，都会奔这里来。这两天我们人少活儿多，这工钱都比平常涨了两三成。如今都通着路，别的地方有力气的人知了，怎么会不来挣这差？

把个良堵得没下一句了，只好哼骂两声先去了。

良往床上一摊：“我不成了，快累死了。你去吧，今儿我可走不动了。”

门，还赶着往学堂去。

“遇仙会上就听到有人在打听这边的工钱，你瞧着吧，都不用明年后年的，只这回一开，估摸着就得来不少人。没看上回公灶间里烧饭的时候，那两位大哥都说要找人给家里写信，叫自家弟弟还是哥哥也来这里么？！到时候有力气有能耐的人来的多了，咱们拿什么同人家比？！”

哥看看他，便：“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