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素去，见陶丽芬面上不大好，再一回，就看正儿在灶底下蹲着呢，脸上跟猫似的，好似刚刚哭过。

灵素想了想：“读书其实同练武差不多，都是一个学本事的路。”

陶丽芬不：“没羊就放！”

大娘都笑起来，灵素就把手往后去了。

一路在长窄巷里拐着走着，她四下看看，心里想，胡嫂一家得了自己助力搬去了，这转又有人付了钱租了这又又暗的屋住去。再看这边一家家挨着的住。自己的能耐到底是有限得很啊……

灵素也不知怎么说好，也不能说装卸就不好吧，她们这铺还就靠这些人活着呢不是？可要说这活儿好，估计天下爹娘多半舍不得自家孩去吃这个苦。

灵素笑：“现在还没羊呢！”

灵素听了哈哈乐起来，她也觉着这事儿有趣。乐够了又：“你说的除暴安良和劫富济贫，武艺自然可以一些的，可要说能到更多、更好，还得读书才成。”说了就把自己帮胡嫂一家的事情说了，又，“可你看这两年官府的事情，一下叫许多人都有活儿可，有钱可赚，

正儿摇：“那哪儿能一样。学了武艺可以除暴安良，劫富济贫！读书什么用，整天一句话还有八百个意思，那你倒是写八百句来啊，什么叫人猜？烦得很！”

灵素谢过她才绕来。

说到这里气得说不话来了。

她就又想到从前自己琢磨的那些事儿了，只是不方便当着陶丽芬说，便：“得，我劝劝去。实在不成，就跟我去我们山上吧。开了我想养羊呢，正好缺个放羊的。”

饭庄上她如今几乎得空就去的，过去瞧了瞧，刘玉兰还没过来，俩大师傅正在那里收菜，都有条理，她说了两句话就来了。

陶丽芬狠狠地着面，嘴里：“说不听，说死了都不听！叫他读书去，他一拐弯跑了。我还蒙在鼓里呢，回同边上人家说起来，才知他都好几天没去读书了！我说他这么着，迟早没饭吃。他说他有力气，可以去码上搬东西去！……”

灵素便：“这话也对，并不是人人都读书的。”

正儿回见是灵素过来了，便站起来笑。他是不怕灵素的，在他看来，灵素也是武林中人，大家都算自己人。

正儿兴了：“姨姨，你就开解开解我娘吧，她老让我读书。读书有什么好的！”

见灵素来了不好意思了，匆匆行了个礼就往后躲去。

到了码馆，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，这边也没什么吃早酒聊闲篇的人，就大娘们和陶丽芬在那里忙活。

陶丽芬听了笑来，又：“你去，你这就去，他要是不明白，现在就叫他放羊去！”

灵素问他：“听说你想去码扛活儿？你要真愿意去，我替你问问。不过你年纪太小，估计扛得动的货不多，不一定每天都能挣着饭钱……”

灵素这里问陶丽芬：“你又跟正儿生什么气呢。”

了铺，可了不得！”

正儿笑了一声，仰：“姨姨，为什么非读书不可啊？这世上多少人都不读书的，不也活得好？我实在不喜读书。”

正儿蹲在菜地边上正拿小树枝蚂蚁窝，灵素过去笑：“这是你师父教你的第几招第几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