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残从火上拿下来烤的油的兔，撕下一条递给沈白璃：“你有没有思考过另一可能？”

顾残几乎是有小心翼翼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顾残沉默了一下：“我是有私心，但我从到尾都没想过要伤害你。我以为每个女人都想保住自己的孩，我以为你想要过更安全的日。”

“孩！孩！孩！你除了我肚里这团孽障还关心什么？”

收了手：“和我回去吧。我的灵力虽然不够，但是还有很多人可以帮你。”

顾残激怒过沈白璃很多次，但这是第一次让他觉得危险的怒火。他突然觉得沈白璃站在悬崖边，只要自己再推一下就会永远失去她。

“顾残，我从来都没见过比你更自以为是的人。你凭什么替我决定？你以为、你以为、你以为！你以为就是个笑话！我不是所有女人，我也不是我娘。我不需要一个□□过我的人对我肚里的孩负责，更不需要他对我负责。我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

“正是因为这万年里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，你才是你。如果你饮了忘川，就算你的三魂七魄不变，你也不会是你了。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在乎你的。”

沈白璃挑眉。

“噬梦？你应该知它对你、对孩都不好。”

沈白璃脸上的血又褪去了。她疲惫地摆摆手：“我生在凡界，凡胎。死后我的三魂七魄会六回，饮忘川，忘前缘。”

“这从来就不关你娘什么事。孩是我的，我至少有一半的权利决定怎么置它。”

沈白璃的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：“你觉得你在乎我？你怕我忘掉你？”

如果是原来的顾残，他大概会回敬一句自作多情。但是今天他不能这么。他一气，望沈白璃的睛：“从你云霁书院的时候我就在意你。那时候我把你当成故人的女儿，希望尽我所能保护你。后来你在我这学法术，那段时光真的是我在云霁书院几万年里最快乐的。我开始渐渐意识到，我关注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敖沁的孩，还因为我有喜你。之后仙大战，咱们站在了对立面，我只能藏好我的情。直到……你和敖沁被抓。我不能违抗萧骆的命令。他是紫晶冠的主人。而且表现对你和敖沁的在意只能给你俩带来更大的灾祸。后来我禁你，不只是为了孩，还因为我知我太在乎你了。我计划着彻底颠覆仙两族对立的局面，而你有可能成为我整个计划的变数。你不仅仅是我的弱，你还是一个本就有能力把四界搅得地覆天翻的人。这二十年我无数次描摹你的睡颜，

“加一个修仙或者修的门派，修自己的内丹，你的生活不会发生改变。”

“我已经活了近万年。你觉得更长的寿命对我有什么引力？”

“战争已经结束了。你和我娘的约定也结束了。你没有资格继续囚禁我了。”

“可我不是你的！你难从来都没意识到我被你关了整整二十年？我用了整整二十年时间，反复对自己用噬梦，终于唤醒了我最早的记忆。我的内丹是萧骆的，他本不可能杀我。你以保护我为名关了我二十年，完全就是你的私心。你很担心一旦我拥有自由我就会掉你的孩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