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真是王杰希说她的，他一个都不肯同意。

叶和光背靠住门边的墙，回望过去。

王杰希伸手一拽，把她从屋里拉来。

视线相抵，竟然都有

决赛那天晚上的庆功会上她喝了一酒，晚上睡得昏沉，梦梦见了数年之前的自己，尾飞扬，在夕晖下望着王杰希的背影，心情就像湖被投了石儿，漾开去，拨动着，却又万分柔。

记不清那是哪一日了，或者真实的过去有没有这样一刻都存疑，所以她认真地疑惑了一下，什么时候喜上王杰希的呢。幼时跟着爷爷长大，后来大灾小病太频繁了，回了北京，七岁的时候遇见他，从他手里骗糖吃。那时候就想着这个小哥哥真好我喜他了吧，只是年幼心不得数，后来遗落了，真正少女情怀理当是梦里这片夕晖，这个背影。

据她所知，这个夏休王杰希是很忙的，冠军的暑假并不悠闲。她以原因为由推掉了所有的活动，方士谦又退役了，王杰希就不可能有法脱。所以没有想到，他还得空回到家来。

对不起，我把一切都搞砸了。

已经来不及了，仓仓皇皇地走过这一段路，细数起来并没有多少特别的冲突，每一次王杰希都没有认真地和她计较，每一次都走向了和解，却仍然疲力竭。

撒胡闹，想要和他在平等的语境下吐衷，但这却会妨碍她作为一个聆听者、受支者的份。她尽力尝试过了，不到，会觉得委屈，会控制不住情绪地向他个人胡闹。而反过来，这冷静之后令人厌恶的发，也在消磨着她对于自己作为一个职业选手的尊严的认知，惶惑，动摇，惧怕。

“你都不问我爸妈在不在家？”叶和光说。

叶和光说我不可能再接着这么打下去了，要折腾死人的，而且对谁都不好。于是近乎天真地提了两个选择，要么我退役，要么我们分开吧。

王杰希看着她。

如果有错，这是她的错。

“你先开门再说。”王杰希说。

叶和光忍不住还笑了一下，摇，“不在，不然早来揍你了。”

可能有另外的路吗？回一看，她似乎一开始，是想要成为站在他边的人，与他并肩的人，可是最后，她没有。在芸芸众生之中沉浮，的技术几乎像是浮华的外表，灵魂之中，她没有抵到他的肩。

她呆了一下，翻下床，穿上凉拖，走到门，拉开了防盗门。

她从梦境里的自己上离起来，凝望着底下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，茫茫然间只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。

“我最后说一遍吧……”叶和光趴在家里卧室的床上，握着手机，“我知自己在什么，我想清楚了，没有着急，没有胡说八，不会后悔。”

如此说来，男孩好像是有些后知后觉了。几次不而散，耗费了半个夏天的拉锯，消磨着所有还残存的温情。

那天傍晚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，看着窗外的红霞，想着要是他能抛弃一会儿队长的份过来，他们还能有一天的暂离，有一天的指望就像预示着未来的指望，那她就持下去。后来她喝着的汤，觉得像是自己独自逃离了困境，竟然也很让她安适，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宝宝。

这么看来，就算她的错吧。

“那么，在不在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