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平常听见都会回应自己的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，一片死寂。

林莞心里害怕，声音里隐隐带着几丝颤抖，“钧哥，你在么？”

想至此，他的指间顿了一下。

刚刚那些人，手上的刀都没有开刃，刀面略钝，必须狠砸才能砍动，对他虽不留情面，但却不至于伤及命。

林莞停在楼梯，发现前方一片黑暗，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开灯，只有后透来的微光。

楼梯狭长却极窄，呈“之”字型，非常陈旧，踩上去就“嘎吱嘎吱”作响。

然后，她忽然看见楼梯间居然亮着灯。

客厅里只亮着一盏灯，笼着昏暗的光，呈三角形落在老旧的沙发边缘，显得有几分森。

等了半天都没人答，她愈发害怕，往后缩了脖。

林莞见他理完了，急急地接过，“我来我来。”

“先你的，你这个快。”

她刚想了一会儿，就见他从黑暗中慢慢走，眸漆黑，显得有些邃幽暗。

林莞撇了下嘴，却发觉他手上轻了许多，这才微松气。

而对林莞——

“哦。”林莞了，也没再多问，乖巧地跟着他下楼。

林莞觉得有些奇怪，他们从不上二楼，基本上只在一楼活动。

画着一个男人。

她站了一会儿，觉得空气里暗暗涌动着一丝凉意，还混合着他上的血腥气，莫名有些恐怖。

他皱下眉，把她动的牢牢住，“忍着。”

“疼疼疼……”林莞觉得他的动作太不温柔，得有疼。

……

顾钧将客厅的灯亮，让她坐在沙发边。

林莞听见关门声，在被里打了个，纠结是乖乖等他来，还是去。

林莞看见里面的衣服——左臂位置透血迹，下摆也隐隐有血，顿时了几气，说：“钧哥，这件衣服你自己脱

她打了个哆嗦，慢慢往二楼走去。

“我先帮你吧。”林莞看着他左臂上的伤，急急。

拍拍衣服，起门。

听见顾钧的回应，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大气，立刻就朝那边跑去。

说完，她把站着的顾钧拉到沙发上，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夹克脱下，动作轻柔而小心。

林莞一顿，只好收回脚步，往前看去——隐约记得，那是他父母的房间，里面有很多怪异的油画。

“钧哥——”她的声音略提了几分，带着怯意和惊慌。

顾钧瞥了一，那伤在耳后，如果她当时没那么快侧，玻璃渣的确很可能就划到了她的侧脸。

陡然间，顾钧想到警车上的人，眉皱得更了。

“走吧。”他沉声：“上来拿个医药箱。”

“钧叔叔，是不是差上几厘米，我就会破相啊？”她轻声问。

“林莞？”

“钧哥？”林莞环视一圈，见客厅空空的，喊了一声。

他忽然想起猛砸玻璃窗的情景，如果不是那警车，会不会……

他低看了下——那伤不算，简单清理了一下，就用棉签沾上酒，往她耳后抹去。

等了许久，见外面始终没声响，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，忍不住推开门。

好像是……他的父亲。

她顺着声音刚跑到房间门，就又听见他：“你在那等着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