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事情查到汲泉的上，傅珺便已再无施展的余地。

“在许多事件中，小人往往能起到关键的作用，娘亲之逝，从本上说，便在于不曾防及这些小人。汲泉是父亲的长随，女儿查到他的上，已属对父亲不敬。然此人乃本案破所在，须得细查。故女儿写下此信，将所知悉数相告。女儿相信，父亲一定能给女儿一个圆满的答复。”

结合王氏事当天的状况，那天是行舟留守家中，而汲泉随傅庚行。因此，从表面看来，行舟与人勾结的嫌疑最大。

汲泉是傅庚的人，傅珺只要稍有动作，傅庚必会查知。傅珺无法绕过傅庚去继续查案，她只能将这件事予傅庚，由他继续往下查。

而傅珺没有写在信里的是，对于汲泉，她曾经有过动手的念。

可是。在其后的走访询问以及多方打探之下，疑却渐渐集中到了汲泉的上。

主母病危，一个下仆可能会焦虑。也可能会担忧，却绝对不可能愤怒。除非，他发现或者是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，成了棋，于是才会产生愤怒的情绪。

这些，都是傅珺后来才想到的。那时已经是事发后两个月了。她是通过回忆，才确定了这一。

将这个女的行为过程推理完毕之后，傅珺便又回到了此前的另一个疑：

这合之人。便是那个重新钉牢窗之人，亦一定是能够随意小书房，且有那间密室钥匙的人。

傅珺相信，能够拿到小书房密室的钥匙，还能够有较为充裕的时间将钉死的窗松，那神秘女人所为，绝非凭一己之力，而是有人合。

再如，秋夕居的一个洒扫妈妈回忆说，事那天的傍晚，大家正忙着布置灵堂的时候，她看见汲泉手里拿着像是锤的事。从小书房院墙那边走了过去，行匆匆，表情十分惶急。

会注意到那些下等丫鬟仆妇们的动静。就连沈妈妈事后回忆时，亦说当时只顾着招呼一众人等过来，将王氏抬屋中，旁的便没注意到。更没人会去注意有谁了秋夕居。那女完全可以趁此机会逃脱。

她掌握的证据不够充分。她所掌握的全都是间接证据。没有人亲看见汲泉钉窗，也没有人看见汲泉将密室的钥匙给

而最终，她却没有这样。

她打开了王氏留下的秘匣，对着那一排排的药瓶，想象着将其中的某药，洒在汲泉的饮中的情景。

还有，在王氏病危那天的午后，便在傅珺心思慌地勘察坛现场之时，她清楚地回忆起，等在院门外的汲泉，脸上有着不自然的忧惧之。当时她以为汲泉是忧心王氏，但后来细想之下，那时的汲泉虽表情忧虑。可前额皱、嘴角绷，显得十分不自然。

那个钉窗的人。

据守着小书房连接前院夹的角门的李婆曾说，有好几次她早上来接班儿时，前值夜的婆都睡得极死。她隐约听婆说过，汲泉给她送的酒酒劲儿很大，每回喝完了酒都会睡得特别沉。

前额皱、嘴角绷，这两样都是表示愤怒的微表情。

在那封信的末尾，傅珺这样写：

符合以上所有条件的人，除了傅庚与王氏之外。便只二人：行舟与汲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