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她可是打定主意要诬贾妈妈与长房勾结的，认真说来，她连张氏都扯了去。而今张氏却手救了她，这简直叫她无地自容。

瞧着极不落忍，便提前给慧儿透了旁的消息，此事也算解决得圆满。”

素云至此才如梦方醒：原来是张氏暗中相助，事情方会如此顺利。

如今慧儿已成不了气侯，素云的嫂连差事都丢了，那个家以后是好是坏，全在素云一人上。还有慧儿便折在贾妈妈手上，那可是她兄嫂的独生女儿，有此事在前，那门亲事定然不能成了。想至此，素云不由心下大松，当场便红了眶。

张氏便叹了气，温声：“我知你们下人的，不由己、实甚艰难。此事我并不怪你，你也是被//无奈。你也莫要再自责了。”

此刻，看着张氏柔婉清秀的面庞，素云哽咽：“婢原想着，与其被着嫁给那行货，倒不如死了净，这才对慧儿说了那些话，叫她胡攀扯。婢实在……实在对不起您，您却还救了婢，婢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
素云听了张氏所言，更是愧悔难当，又连连磕了几个，哽咽：“大太太是活菩萨，不仅不怪婢，还救了婢的命。若不是您，婢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

是，她是得罪了贾妈妈，以后的日怕不会好过。可那又如何？只要有所依仗，贾妈妈又算个什么东西？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。

张氏掩而笑：“你这丫又来胡说了，我又不是那算命的先生。”

素云心中亦正有此疑问，闻言也抬看着张氏。

她知事情未必便如表面看来的这般，也知慧儿的举动很可能有其他原因。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
张氏对她浅浅一笑，柔声：“所以我说呢，这是我和你有缘，再没这么巧的事。慧儿原跟我们院儿的一个小丫要好，不知怎么就把话透给了那小丫，那丫听着不是小事，便将事情告诉了芳琼，这才到了我这里。我听她们的话里带了你的名字，便知这事不妙。再加上隐约听说了你家里的事，就知你这是……”张氏咽住话，没再说下去，只摇叹息，一脸的怜惜不忍之。

素云已经说不下去了。

一旁的馥雪便忍不住嘴问：“太太，婢斗胆想问一句，太太莫不是神机妙算，竟算了这事不成？”

素云看着前的张氏，灯光之下，这位首辅之家的平南侯府嫡长媳，温柔和婉、宁静恬淡。素云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，便是这样的张氏，会

她活下来了，不是么？她原本应该死的，可却活了下来，而那些算计她的人，却是死的死，走的走，丢脸的丢脸。她其实已经赚到了。

馥雪奇：“咦，怎么竟不是算来么？那您是如何得知这事儿的呢？”

素云听了张氏的话，心中激更甚。自然，亦有一些其他的情绪杂其间。

张氏忙轻声嗔她：“年纪轻轻的，说什么死啊活的，也不嫌忌讳。”随后又放柔了声音：“你素来是个好的，我自看在里。今儿也是机缘巧合，竟叫我事先知了你了打算，也算是天意如此吧，也是你我的一场缘分。”

待顾妈妈去后，素云独坐房中，心起伏，心中转过了无数个念，最后方才下定决心，趁夜来到了横斜馆，亲自向张氏磕谢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