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素浅浅一笑：“哪里就这样好了，不敢当嫂的夸奖。”

陈富贵家的却笑着将她回到凳上，只说：“姑娘且稍待。”便自了厨房。怀素见拦不住，只得站起来在她后：“劳动嫂了。”

怀素情知这份人情不好推。陈富贵家的在府里也算有有脸，当着这么一院的人向三房示好，她若辞不受，倒像是打人家的脸了。况且，陈富贵家的行事一向有章法，今儿这一必有缘由，总不是坏事就是了。

这样一起，怀素便定下心来，又再三了谢方接过碟，领着小丫们从偏院里来。来后便觉得后背上粘粘的，却是了细汗。陈富贵家的突然示好，她一时没防备，应承得倒有些吃力，好在没堕了三房的颜面。至于后面的事如何理，却是要等夫人的示下了。

怀素微微一怔。从门到现在，若是再看不陈富贵家的是在结她，那她真是白在王氏边待了这么些年了。只是他们三房自来在府里便不是那名牌儿上的，什么好事也不着，却不知陈富贵家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怀素心里思忖着，脚下却不慢，沿抄手游廊转过园，向西过一小小竹桥，自竹林幽径里穿来，便是三房所住的宜清院了。她轻轻推开房门，招呼着小丫们来，一行人转去了东厢不提。

怀素一见这碟便先哟了一声，中赞：“好巧心。”便凑过去细看。却见白底梅片墨纹的哥窑碟里，呈着四只荷样的面果儿，泽粉，剔透可。

片刻后，陈富贵家的便走了来。她先是将盒给了小丫，随后便将一只瓷碟递到了怀素面前，笑：“这是给姑娘的，姑娘别嫌弃糙。”

陈富贵家的笑眯眯地：“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，都是为着服侍主们，快别这么着了。”说罢便将心碟了怀素手里。

陈富贵家的便笑：“这是我们新想来的面果儿，用了姑苏送来的新鲜莲磨了粉并菱角粉成的。姑娘带回去尝尝味儿，回来再告诉我。若果然可的话，明儿便给主们换个心样。”

有一瞬间，傅珺有些恍惚，以为自己还在明斯顿大学的宿舍里，迎接她的将会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。上午听课、午休简单吃个三明治、下午泡图书馆、晚上

”

陈富贵家的却笑得更殷勤了，：“姑娘也太谦了，谁不知三太太边的丫个个的好呢。”一面说，一面亲地拉了怀素的手，到底让她坐在竹凳上，又：“厨下里烟熏火燎的，可别熏坏了姑娘。姑娘且在这里侯着，我去替姑娘取了朝过来。”

陈富贵家的便啧啧笑：“怪人都说三太太会调理人，往日里看着还不觉得，今日这一番话下来，便知姑娘侍奉主真是尽心尽力的，我们瞧着都敬服。”

怀素忙：“不用了，嫂如何这样客气。”一面便站了起来。

傅珺合躺在床上，听着院里轻微的脚步声与人声轻语，知必是哪个丫鬟回来了。门扇开合，发极轻的咿呀声，却并不吵人，反倒有一特别的安静，更衬这院的岑寂来。

心中狐疑，怀素的面上却不显，只笑着：“难为嫂想着我，倒叫我怪不好意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