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康熙醒了，侍立在一旁的梁九功赶奉上巾。一个女悄声上前跪着给康熙穿鞋。

“你去吧。”康熙摆摆手。

“喳，才立刻就去办。”梁九功立刻应声。

毕竟近侍候康熙这么多年了，哪怕康熙心思再沉行事再，梁九功连猜带蒙也能琢磨几分来。可如今的万岁爷，他觉自己琢磨不了了。

“等等。”康熙端起茶盏，喝了几了嗓，然后才：“给万氏的赏赐你仔细挑挑，我看她昨日的穿，衣服还好，首饰却有些老气和她也不般，多半是端嫔随便赏她的。你去小库房给她挑两合适的……也别太过了。其它的就惯例。”

“喳。才记住了。”

这样一来，梁九功就怕啊！

想了一会后，康熙觉得有趣，一时兴起就召了琳琅伴驾。

明明在床上被朕得意情迷，哭着叫着把朕的背都抓伤了，却死咬着非说是倒睡了朕。这是在占朕的便宜吗？

去年回京的路上，万岁爷就有些不对了，不知怎么的，突然间他就大发雷霆，御前一夕间就被杖毙了十数人，然后又情绪消沉，把自己关在船舱里好几天，连往日里从不留过夜的奏章都撂在一边了。直到回了紫禁城，万岁爷才渐渐恢复了往日情态。

梁九功躬倒着退了几米，离开康熙的视线范围后才转去了。

“没想到，真没想到……”梁九功一边走就一边摇。

一看朕的腹肌，就知朕文武双全了……活了这么多年，康熙还从没被人这么拍过。照万氏平日里的说法，文武双全被她这么一用都得哭了！

……

了，说她胆小，却敢不上脂粉就来见朕。

能这紫禁城里上万个太监里的一人，又近侍候着康熙这么个英明神武的主，梁九功向来谨小慎微

康熙一边脸，一边忍不住就噗呲一声。

一城府都没有，就差没在自个儿的脸上写字了，居然还想在朕面前演戏。还演一个老实人，就她那心计，哪怕没有附的事，朕随便瞟她几也能看透个七八成。还需要演吗？她可真是会估自己啊！

说是恢复了，可梁九功总觉得主哪里变了。

他这都是被万氏给逗的——

在去小库房的路上，梁九功在脑里把和万氏有关的事全翻腾了来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会。二十八、九岁的年纪，人瘦得一把骨，也没见她长得有多，也就一双睛顾盼间如鹿似麝的有些特，可和良常在、僖嫔她们比起来那是差远了。

康熙的异常，梁九功很早就有所察觉了。

虽然康熙早就知万氏的心里颇有些奇思妙想，但他没想到真的见了面，相起来万氏居然会这么有趣！

他越想就越觉得好笑，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。

他正觉得玄乎，却见康熙笑着：“九公，你叫人去咸福宣旨——就说万氏伴驾伴得好，朕甚喜，于是晋她一等，封她为常在。”

梁九功在一旁看着，万岁爷兴，他这个才自然更兴，可心里不免觉得奇怪，这一睡醒就笑，万岁爷是因为先前朝上的事在兴？可看样不像啊……梁九功一遍躬给康熙倒茶，一边在脑里把这两天发生的大事小事无论细的过了一遍，就没找一件能让康熙笑成这样的喜事乐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