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赵士程回笑的当儿，蓦地想起有些久远的事情，遂低声：“岳母，士程有一事不解。”

范氏一顿，莫测地一笑，“话非如此！只可惜，得上的，咱们不能惦记，只好用作参照罢了。”

“不谁家，就咱家的，琬儿。”范氏轻描淡写地与婆婆分享儿的“秘密”。

“也不算意中人。年轻人嘛，心中总有一两个欣赏的对象。想当年妾亦对隔邻居的大哥……”

赵太夫人充当收拾残局的婢女般，一幅一幅接过儿媳扔来的淘汰画卷，没好气地瞪了范氏一，“许是天下间没有女得上你家士礽了。”

“是谁家姑娘？”范氏少女怀的往事，赵太夫人听过许多遍了，遂直接堵住她的话，问重。

唐夫人倒谨慎起来，一再追问，“是否有为难的事？你不妨直说，都是一家人了。”

赵士程缓过神来。他突如其来地问起允书，想必对岳母造成困扰，不妥，便开解：“确实没什么。只是之前琬儿提过允书上的内容，士程以为岳母告知她了。”

“最好不过，麻烦你了！”

赵士程意跟过去，但被唐老爷的问话顿住了动作：“德甫呀，你二弟回绍兴了？”

“诧异吧？惊讶吧？其实也属情理之中，婆婆您慧识才，所选的嫡孙媳妇一枝独秀。不过您放心，咱们家士礽很知分寸，纯粹心中敬仰罢了。”

唐夫人见他又瞄瞄四周，便了然地遣退了家仆婢，“德甫尽问。”

“士程该的。”话毕，赵士程不经意转一下眸，就对上岳母笑眯眯的睛。

“岳母是跟琬儿谈过‘允书’一事？”

“自是可以。要不士程安排岳父与士衎见一面？”

“是的，士衎年廿八就回来了。”赵士程只好端正坐姿，认真与岳父谈。

“这潘家姑娘看着没得挑，可惜人无完人，妾怕她有不可告人的陋习。”

“啊？”许是年纪大了，赵太夫人震惊的话音里，带着些微的颤抖。

“老自是放心，士礽虽然嘴像你，但心思举止，有他爹的一半慎密。”

大年初二，唐琬自是要与赵士程回唐府了。回到娘家，唐琬便是客，尽是被人侍奉。周树宝躲在门后，见她来了，兴得蹦了来，缠着她要玩耍。唐夫人任由着他，不责不闹。

得到岳母的否定回答，赵士程倍意外，没细究岳母的追问，只摇了摇，“没什么。”

赵太夫人想了想，又：“怕是士程知了会不兴。你务必叫士礽收敛收敛，莫惹他大哥。”

唐夫人皱了皱眉，“没有。怎么了？”

“士礽有意中人了？”赵太夫人微惊。

“是，一定的！”

“哦？”唐夫人暗松气

妾与婆婆您有缘分，缘分缘分！”想起婆婆最好用此词，范氏不妨借来一使。她回过，继续翻看画像，“这杨家姑娘是长得善，可是……太胖，不利生养！”范氏撇撇嘴，把画卷又顺手递给婆婆。

“听闻他久居临安城，想必对城内颇为熟悉。老夫年后有意到临安一趟，了解城内的卖买，能否让你二弟作个提？”

不过周树宝对赵士程有所警惕，他以邀唐琬去园看鹤望兰为由，拉着她逃了客厅，躲开了赵士程诡异的追妻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