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季昌笑：“孙伯伯既然这样说，我也不客气了，下正有一桩事情，想要麻烦您帮忙。”便将凌波的事情从到尾讲了一遍，说：“我倒也没旁的意思，只是我和顾小本来两情相悦，那小突然横来了这么一扛，实在叫人气忿不过。”

侯季昌于是执了酒壶，斟了一遍酒，等斟到孙世聆面前时，特意叫了声：“孙伯伯”扶起酒杯，向他眨了眨睛。那孙世聆最是八面玲珑，不动声接过酒杯，笑：“世侄客气了。”

侯季昌斟过酒后，借机退了去，在小客厅里静静坐了会，无聊又摸支烟来着，一枝烟还没有完，孙世聆果然来了，一见面就笑，说：“上次军需的事情还没有多谢世侄。”侯季昌笑：“孙伯伯说哪里的话，人家也是卖您的面，我不过替您跑跑罢了。”孙世聆：“我心里是清楚的，要不是世侄奔走，这笔买卖迟早得砸在手里。以后若有什么事情，尽来找孙伯伯的麻烦就是。”

侯府的宅在南园巷，原是前朝敬昭公的旧宅园，数年前侯鉴诚就职卫戍警备司令，于是将这片废园买了下来，大肆经营，建成了中西合璧的宅大院。门汀浇的车，从大门一直通到园里的洋楼前。侯季昌坐的汽车在楼前停下，楼前本来有两盏雪亮的路灯，隔着坛望见停了一溜黑的汽车，不由随问迎来的听差：“又在这里开会？”

孙世聆将大一拍，说：“竟然敢挖世侄你的墙角，连我听着就来气。”对侯季昌：“世侄请放心，这个人只要是在军中，我一准能将他找来，替世侄这恶气。”

他们别过，自己坐了汽车回家去。

侯季昌听说孙世聆也来了，心中忽的一动，已经有了计较。说：“都是几位叔伯，我理应去斟杯酒。”于是了门，径直往东边餐厅里去。只闻笑语喧哗，父亲与几位客人推杯问盏，正在酒酣耳之时，见他来，侯鉴诚果然招呼他：“季昌，来给几位叔伯敬杯酒。”

旧历初四本来是凌波的生日，祝依依约了几位女同学替她庆生，于是凌波东，在小馆里请吃饭。年轻的女学生们凑在一块儿，自然叽叽喳喳十分闹。堂倌拿了菜牌来，凌波便让大家菜，祝依依拿了菜牌在手里，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，一本正经的说：“不拘什么菜，拣最快的来，我们吃了好赶走。”

侯季昌笑：“那就有劳孙伯伯了。”

凌波说：“什么要这样慌慌张张的样，既然来吃饭，安逸吃一顿难不好吗？”

祝依依拿菜牌挡住半边脸，一双乌溜溜的大睛瞟着凌波，拖长了声音说：“当然要赶吃完了让你早早回去，这样的良辰景，怎么可以辜负？”

他不问孙世聆打算如何去着手，亦不问他找此人后将采取什么行动。孙世聆乃是情报二的副主任，这个机构独立于军政之上，直接受命于慕容沣。素来肆无忌惮，行事极为迅疾狠辣。他三言两语请动了孙世聆去和清邺为难，料想不得他陷囹圄，也要得他丢官去职。

凌波这才回过味来，作势就要打，另一个同学笑：“凌

那听差答：“司令今天在家请客。”侯季昌问：“都是哪些客人？”那听差答：“有曹军长、鲁师长、孙主任，还有军的徐参谋、杜参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