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琬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对孩说：“叫大姑父。”兜兜依偎在母亲怀中，很听话地叫了一声：“大姑父。”慕容沣却没有答应，只是望着她，静琬平静而无畏地对视着他，他的声音竟有些吃力：“这孩……真像你。几岁了？”静琬没有答话，兜兜已经抢着说：“我今年已经六岁了。”一张小脸上满是得意：“我上个月刚刚过了六岁生日，爹地给我买了好大一只糕。”静琬只是搂着女儿，手心里竟了冷汗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，她转过去，原来是程允之。程允之一看到这场面，只觉得嗡地一响，胀得老大。但慕容沣已经神如常，若无其事叫他的字：“守慎。”程允之笑：“总司令今天过来，怎么没有事先打个招呼？”又对静琬说：“四婶婶回去吧，伊漾在等你吃下午茶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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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后乌池稚园（3）

他的手温和有力，给了她一奇妙镇定的藉，她满心的浮躁都沉淀下来，渐渐回复成寻常的从容安详。只听兜兜嚷：“爹地，。”静琬嗔怪：“这么大了，怎么还能？”兜兜将嘴一扁：“不嘛，我就要。”信之笑：“好，爹地。”他将女儿在肩上，小径两侧了无数的石榴，碧油油的叶里，夹杂着一朵两朵初绽的儿鲜红如炬，兜兜伸手去摘，总也够不着。

短短一刹那，自己转过了多少念。惊讶、悔恨、尴尬、惆怅、愤怒……无数说不清不明的复杂情涌心间，他只能站在那里，手握成拳，那指甲一直掐掌心，他也浑然未觉。他的目光连在她脸上，忽然又转向兜兜，她下意识搂住女儿，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惶，很快就镇定下来，惟有一警惕的戒备。慕容沣却像一尊化石，站在那里一动未动，他的声音几乎要透恐惧：“你的女儿？”

两侧的石榴树都十分大，密密稠稠的枝叶遮尽天侧的万缕霞光。静琬顺手折了一枝在手中，忽然就想起那一日，自己折了一大片蒲葵叶遮住日，她原来的鞋换了一双布鞋，那鞋绣着一双五彩蝴蝶，日光下一晃一晃，栩栩如生得如要飞去。她

静琬抱了孩，答应着就穿过月门走回去。她本来走路就很快，虽然抱着孩，可是脑中一片空白，走得又急又快。兜兜搂着她的脖，忽然说：“妈咪，为什么我从前从没有见过小姑父？”静琬说：“小姑父很忙。”兜兜了个鬼脸，说：“小姑父凶的，清渝一看到他，就吓得乖乖儿的，兜兜不喜小姑父。”静琬恍惚了一的汗，一步步只是走在那青石铺的小径上，她本来穿着跟鞋，只是磕磕绊绊：“好孩，以后见着小姑父，不要吵到他。”兜兜说：“我知。”忽然扬手叫：“爹地，爹地！”静琬抬一看，果然是信之远远迎上来，她心里不由自主就是一松，仿佛只要能看到熟悉的面庞，就会觉得镇定安稳。信之远远伸手来，接过兜兜去，说：“你这调的小东西，又跑到哪里去了？”兜兜被他蹭得，咯咯笑：“兜兜和清渝玩躲迷藏，后来小姑父来了。”信之不由望了静琬一，静琬轻声说：“我没事。”信之一手抱着女儿，伸另一只手来，握住她的手。